被威胁了
洛初有些不明白,明明昨天为谢端翻案的时候他挺开心的,果然,暴君就是暴君,他的心思别人永远都猜不透。
姜雾一边示意手下去帮洛初,一边笑着说,“国师误会了,朕是来帮你的。”
洛初看着面前脸带笑意的姜雾,想起在记忆中,姜雾也是这样,笑着处决了自己的太傅许承元,洛初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不相信姜雾会那么好心来帮她,一个连自己太傅都杀的人会有什么善心,于是她拉着月白退了退。
看出了洛初的警戒,姜雾救完人就离开了,没再和洛初说一句话。
马车在打斗中被毁,月白从马车的残骸中扒出一件斗篷披在洛初身上,顺便将帽子也拉了上去,“大人,我们现在只能走回府了。”
月白话音刚落,一辆马车停在她们面前,驾车的人只说了句,“主子让我送你们回去。”
洛初意识到他口中的主子应该是姜雾,她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不用了,替我谢过你家主子。”
驾车人依旧面无表情,“主子说了,就算国师您披着斗篷戴着帽子,性子凉薄,但也还是有很多人喜欢您那张脸,请您不要小看了您那张脸的威力,您出现在闹市会影响人们正常生活的。”
月白扶着洛初的手紧了紧,“大人,那些百姓的眼睛都毒的很,万一被认出来了,您又要好久才能回去。”
听到月白这么说,洛初上了马车,月白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墨书则是坐在驾车人旁盯着他。
“你坐里面去,前面是闹市,你一身血吓到人怎么办。”驾车人用他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将墨书也赶到了马车内,“你们破了的马车会有人将它修好送回国师府。”说完他驾着马便开始走。
不多时就到了国师府,洛初一行人刚下马车,他就立马离开了。
等收拾完刺杀的事情后洛初去书房翻出了本书,书上记载了这些年原主所收集的人物信息,洛初想从中找出许思的信息。
上面的人物信息写的极为详细,甚至还有批注,不难看出原主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她记得每次祈福后都会为她端来一碗馄饨的大娘,也记得在街头帮她捡起铜钱的小乞丐……她并不是人们口中那个薄情寡义高高在上的国师,。
但洛初翻来覆去都没找到许思这个人,她有些气馁,撑着头又翻了会儿后将书放了回去,决定先去梳理一下目前的情况。
一周一次的早朝已经去过了,剩下的六天都不用早起,现在她也睡不着,索性坐到书桌前拿起笔,她找出一本空白本子开始记录到这个世界后发生的所有事情,肌肉记忆使她的字写得和原主差异不大,写完后洛初又换了朱笔在一旁批注。
许思的名字被她重重圈起来,这是她要打开的突破口,而现在的她却并不知道这个人在哪儿,或许她应该尝试从别的地方开始调查,可她现在只觉得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团乱麻,好不容易抽出一根线,却又不能顺着这根线找到线头。
阳光透过窗落在洛初的脸上,洛初被这光照醒,她动了动已经麻了的胳膊,这才发现她趴在书桌上睡了一夜,她收拾好书桌,站起来走到院子里活动身体。
月白见她起了立刻为她准备好洗漱的物品,然后便去张罗早饭。
洛初想要出府转转,总呆在府里带着也不会有任何收获,吃过饭她带着幕篱出了门。
“大人要去哪里?”月白也乔装了下跟在洛初身后,看到洛初出门不禁问出了声,“以往您是不爱出门的,今日是有什么事吗?”
洛初搬出自己昨天晚上就想好的说辞,“没什么事,就是想出来转转,以前我总觉得与人交集太深会影响我的推衍之术,但昨天晚上我想到了我师父,他也会推衍之术,却总喜欢交各种各样的朋友,一次次出手帮助他们,但他的推衍之术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我突然就明白了师傅说的,因果虽会扰乱推衍,但正是因为因果的存在,推衍的结果才会有无限可能,所以我想尝试下能否改变我所预见的天命。”
月白跟着洛初的这些年,耳濡目染也学会了推衍的皮毛,听到洛初这么说她有些惊讶,“可是大人,你我都知道天命是无法被改变的。”
洛初语气有些低落,“七年前我刚当上国师时受陛下所托为谢端算了一卦,卦象显示谢端会被身边人所陷害,但当时的我坚信天命不可改变,所以在陛下问我解决之法时我拒绝为谢端推算破局之法,如果当初的我能想明白师父说的话,他可能就不会死了。”
“前天我看到谢端的魂魄,当初意气风发的小将军抱着自己的头颅,身躯有些佝偻,浑身沾满鲜血,但他脸上的笑还是同我第一次见他时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洛初撩起幕篱看着月白露出浅浅微笑,“一年前我没能救下谢端,现在我想试试我能不能救更多的人。”
说完洛初放下幕篱往前走去,“也不是一定要救下所有人,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希望有更多的人有一个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