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疗伤
,便看见不远处躺着一个人,那衣服的布料与颜色,让她心里一慌,直直朝那人奔去。
“主人!主人!”阿湘连着叫了几声,伸手探去,发现是被人点了睡穴,急忙抬起头问道:“阿柳姐,主人他这是?”
“中了迷香,忆起了幼年时光,只好先点了睡穴。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怎会找到此处来?”迷香中的幻象,阿柳不欲多说,她倒是好奇这二人怎么一个接一个大半夜地往义庄跑。
“主人他见你久久未归,便让我去打听,山庄门口的小贩说有一对夫妻将成岭送回了山庄,我们便猜其中一人是你,想着晚些时候去找你,谁知道就看见你半夜三更跟着这痨病鬼出门了,主人担心你,便偷偷跟着了。”阿湘将温客行扶起,说着还歪着头瞪了周子舒一眼。
哎,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阿柳后退一步,挡在这二人中间,若是眼神能化作刀刃,周子舒怕是已经被小阿湘扎得千疮百孔了。
“那你怎么也跟着来了?”阿柳也歪过头,再度挡住阿湘探出的头来,其实不用说她也知道,这小丫头八成是担心她家主人,今夜的这一路上,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
说话间,门外隐隐有光亮透过,有大批人马正在朝这个方向赶来。
“此处不宜久留,咱们得撤了。”阿柳扶起周子舒,心里清楚若是此时不跑,待那些“正道人士”来了,单凭他们四张嘴,压根解释不清今夜的事。
“等等。”周子舒转向阿湘,从怀中掏出药瓶,“把这个给他服了,可解迷香。”周子舒将药瓶递给阿湘,还不忘解释了句。
阿湘将眼神看向阿柳,见她微微点头,才接过药瓶给温客行服下。
“阿湘,你带着你主人从那边走,我与阿絮一道,咱们分开走。”阿柳看了阿湘一眼,带着周子舒便从东墙翻了出去,顺带还不忘从地上那假吊死鬼真死鬼手里摸走一个物件。
树林。
阿柳与周子舒二人远离义庄附近,在一处树林中阿柳突然停下了脚步。
阿柳转过身,在周子舒疑惑的目光下,两只手摁住周子舒的肩膀,让他坐下。
“还有药吗?”阿柳猜到他刚刚将身上所剩的药都留给了阿湘他们,但还是例行公事般地问了句。
甫一听这话,周子舒以为她也受了伤,但他的脑子终究是没受影响,看这架势,他也明白她十成十是看出了自己身上还有伤。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果然。”阿柳轻叹一句,脸上也流露着果然如此的神情,侧了一步,弯下腰看着他肩上的伤口。
周子舒肩膀一动,想要避开,“这点伤,不碍事的。”
“匕首。”阿柳不欲与他争辩,伸出手来,示意他将匕首给她。见他不动,阿柳手指在他腰间迅速划过,一把匕首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她方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将匕首放在了这里,若不是阿湘那倒霉孩子到了,她在义庄便替他将伤口处理了。
“你……我自己来。”周子舒脸上有了几分慌乱,他虽说也活了二三十年,早已不是个遇见姑娘就羞涩得说不出话的愣头小子,但当他对上她,总是生出手足无措的感觉。
阿柳即使看着他的侧颜,也看出了他的局促,若是平时,她还会秉持着慢慢来、不要把人吓跑的想法去做事,可现在这情况,哪能一拖再拖?
“哦?莫不是阿絮后脑勺也长了双眼睛,背上还长了两只手不成?”阿柳一边说着,一边将周子舒的半边衣服拽了下来,露出了大半个臂膀。
论这手上的速度,连那老家伙可都不是她的对手。
周子舒感觉肩上一凉,猛地一惊,抓起衣服就想把它拉上去,手却被另一只手摁住。
“你毕竟是女子,男女有别……”明明半边身子感觉到了夜晚带来的风中凉意,可周子舒却觉得自己额上冒起了汗,身体里面也热了起来。
他话还没说完,阿柳一脸恍然,“哦!原来阿絮是怕羞啊,没关系,我可以也点了你的睡穴,就像刚刚的阿温一样,这样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会羞了。”
阿柳表现得善解人意,周子舒语塞,看来今晚是木已成舟,以她的速度,怕是他还没施展轻功逃跑,就先被她点中穴道了。
瞧身边这人安静下来,阿柳也不再客气,匕首出鞘,在已有些肿胀的伤口处便是一划,因时间原因,伤口里的毒血有些凝滞,阿柳不及思索,低头便将毒血吸了出来。
周子舒感觉伤口微微刺痛,是匕首划破肌肤的感觉,却因中毒而感觉有些麻木,随后便感觉有一温软之物触碰了上来,麻木之感渐渐散去,是她在帮他吸出毒汁!
“好了,可以了!”阿柳连着吸了三口毒血,吐了三口,周子舒身上再无其他药物,对于这毒的毒性,他心里有了几分猜测,连忙喊着让她停下。
“放心好了,我可死不了。”阿柳半开玩笑半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