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扬着他的慈善与恩威。

身着白裙的女孩，黑发如云，肤白胜雪，清丽柔弱好似一朵雨后的山茶，一只养在深闺中的夜莺，一举一动都诠释着旧都城淑女应有的刻板印象，显示出一种宿命般天真的愚蠢。

和她的名字很不相符。

季昭生理性的厌恶这个环境中的弱者，就像他厌恶旧都城连绵不绝的梅雨天气一样。

夏栀的声音停了，她累了，发完火也满意了，一旁的仆人胆战心惊地问她是否需要泡个玫瑰浴。

她也懒洋洋地应了。

季昭停下了手中的笔，问：“明琅呢？”

“明琅小姐已经睡下了。”管家不动声色地回答，他揣摩着季昭在宴会上叫的那声妹妹的重量，又适时地补了一句：“她今天吹了风，这几天身体估计不会很舒服。”

看来，她比自己想的还要弱。

季昭不悦：“你既然知道她身体不好，为什么不早提醒我？还是说，你可以决定她重要不重要，她的事能在我这里排第几位？”

他的目光清冽而冷厉，仿佛能一下望进人的心底，使得管家竟禁不住地心里打颤。

管家这才后悔地发觉，这个极少归家的少爷比他的父母还要难应付得多。

他虽年少，但锐气更盛，也懒得掩饰。

“你大可不必试探我有多在意她。你只要记得，她在这里一天，你们就要照顾好她一天，仅此而已，”

“收起你那些小聪明，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季昭冷冷道，他合上报表，给出了自己的意见：“给她送一季最新的时装珠宝过去。”

就当是今晚的赔罪了。

“一季最新的时装珠宝？”管家犹豫了一瞬，他想说：夫人每周订购衣服珠宝时都会给她挑几件，明琅小姐的衣帽间已经装不下了，但他从没见她穿过几件。

想必，明琅小姐是不在意这些的。

季昭却误会了管家的犹豫，他平静地说：“走我的帐，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因为觉得浪费时间，眉心间已生出一丝不耐。

离11点还剩50分钟左右，足够季昭泡个澡，并喝一点香槟，并在睡前看一会戏剧，他很不愿意为了无关紧要的事情占据自己的时间。

“没有问题。”管家莫森立刻回答，“我这就去做。”

他正面对着季昭，毕恭毕敬地退出了房间。

在合上门的一瞬，莫森略微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彻底摸清了季昭对明琅的态度了。

就像他送红玫瑰一样，他想送便送了，他不在意花的含义，因为根本没人会把这两人联想在一起。

孤女与贵子，他们本是云泥之别。

所以，他送时装珠宝也是如此，他不在意明琅的感受，他只觉得合适，只要她不惹是生非，他会给她应有的庇护。

实在是，非常公平正义，且傲慢的皇帝。

*

明琅一夜睡得很不好，窗外雷声大作，暴雨哗啦啦地倾泻而下。

她惊醒了好几次，偏偏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她发热了。

提前吞服的退烧药完全没有效用，她喉咙肿涨，皮肤滚烫，连抬起指尖的力气都所剩无几。

神思恍惚中，她觉得她的小狗金波正守在她的身边呜呜地哀叫着，拿头拱她的手，可过一会儿，又陷入光怪陆离的梦中，反复被提示着睡前看到的内容。

那是一份来自中央城新立大学的校园报纸，中间占据最大板块的就是对学生会主席季昭的采访。

从他的日常作息，到兴趣爱好各种问题都涉及了一些，回答得简短却一应俱全。

其中被特意标注出来的板块是问季昭的理想型，回答依旧很短，只有三个词：

健康，自由，不服输

很笼统的词，可惜哪一个都和明琅沾不上边。不过，她并不在意。

在她的认知里，爱情，亲情和友情都太过浅薄？世界上，唯独小狗对人类的爱闪闪发光。

明琅想要的不是兄长，更不是恋人，而是对她绝对忠诚，绝对热爱的存在。

她想，她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主人。她在这方面向来很有经验。

明琅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刚想动弹，却觉得手背上有股刺痛的牵扯感，她打眼一看，不知何时，输液管被接入她的身体中，并不断地向她输送养分。

“这一次竟然这么快地发现了。”明琅失笑道，“以前不到下午都没人上来的。”

很快，莎拉笑容满面地送来了营养丰富，容易消化的病人餐。

明琅被扶着倚在床边，拿着勺子，思索着：好像季昭回来了，她的待遇都跟着提高了。

莎拉殷勤地给她布菜，嘴巴却叽叽喳喳片刻不停，不知怎么的，她又提到了程墨的事情：“小姐，他是潜力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