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所以你和瑞琪宣誓了。”
凯恩表情木然,从那一张死人脸(面色惨白且没有任何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唯一能表现出的情绪的是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从这一点上倒是能看出手的主人情绪究竟有多激动,要是情况允许,或许凯恩会举着「特权」当场开闹。
说笑了,闹归闹,这点事上凯恩还是有分寸的,不会闹得太过火。尤其是这次,我让凯恩进门前把刀放外面了,就算他现在想闹也闹不起来。我能控制住凯恩的,嗯,我可以做到,无非过程会惨烈一点,不过等我压制不住凯恩的时候在隔壁待着的丽儿也该听到动静过来了。说出来非常不好意思,但我和凯恩每次闹起来的动静都很大,隔着一堵墙都能听见,所以完全不用担心没人过来查看情况。脑内预想的非常完美,我甚至想好了等下该用怎样的姿势去应对几分钟后会闯进来的丽儿。
通常情况下丽儿会拉架,想必那时凯恩能收敛些许。嗯,想必。于是我在几分钟后看到门动了一下,打开了一条说不上窄也说不上宽的缝,从缝里探出半个脑袋。然后那半个脑袋很快就缩了回去,紧跟着就是“吧嗒”的关门声。
我没能等到丽儿的拉架,她只是看了一眼,确保我和凯恩闹起来没有把屋子给毁掉以后就把门给关上了。贝尔丹蒂在上,她距离顺手落锁就差那么一点点。
谢谢,脸已经被打肿了,我决定直到今晚睡觉前都不理丽儿,虽然现在距离晚上睡觉也没多少时间就是了。
“我说停停……你是小孩子吗?!为什么每次都要因为这种小事闹起来啊!”
那时的我勉强和凯恩打的有来有回,当然,这是凯恩放水……不,放海的结果。一个成天坐在室内的文职工作者到底要怎么才能打过有一段时间的专业训练的人呢?
打不过,不管怎么想都打不过,真的有人能在不使用下作方法的前提下做到这种事吗?好吧,这不重要,毕竟这是不用思考都能得出正确答案的问题,重要的是我现在可能真的会被凯恩按在地上……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里我拿着书差点给凯恩的脸上填上几道无法彻底愈合的伤痕。
突然就有了一种昨日重现的感觉,但还是有不同的,现在凯恩能随手拿到的东西可比我那时拿到的书危险多了,如果说书最多是造成一些皮外伤,那等下会被凯恩拿到的物件一定会造成一些无法挽回的后果。
忘了说了,我和凯恩是在办工作附近闹起来的,桌面上就有一件再合适不过的“凶器”了——一个小型的贝尔丹蒂女神像,硬要说和其他物件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材料,纯金的,不过十几厘米高的小物件拿在手里也是颇有重量,就这东西砸下去,后果懂的都懂,不说把骨头砸凹,起码也能砸个骨裂出来,但不管是哪一种放在脑袋上那都是只有重伤的份。
我本来就不怎么聪明,完全不想赌自己会不会被砸开窍什么的,开玩笑,这个输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没魔怔到那个地步。不过我现在是不是该喊救命了?
不行,没工夫分心了。几乎是在我意识到这个既定事实的瞬间,我被凯恩按倒在地,这里我要好好谢谢凯恩,即便脚下铺着地毯,可他还是把手垫在我脑后,给我本就不算聪明的脑袋做了一个缓冲。
凯恩好真,我身边居然有这么温柔的人,我哭死……个鬼。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凯恩俯下身,结结实实压在我身上,肺部活动的空间直接少了一多半走。
我有很多脏话想说,但我说不出口,其中原因一半是从小的家庭教育,另外一半则被什么同事情、战友情、蹭饭情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情谊瓜分干净,这两半叠在一起,横竖都写满了“脏话根本说不出口”,这种加持下我还能对着凯恩说脏话,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能说的话呈山体滑坡式减少,于是动作代替语言占据行动的上风,我挣扎着伸手抓向凯恩后脑。这种行为非常不礼貌,可我真的被凯恩压得喘不过气了,我发誓这是我的求生欲在作怪。试问在身高体重正常的的情况下有多少女性能扛住同龄男性的重量,要么那姑娘天生就是当战士的料,要么就是经历过生活的重压,为了生计常年从事重体力劳动积累出了极高的身体素质。
我显然不属于刚才举例中的任何一种,所以我觉得我会因为缺氧致死完全不是什么非常夸张的说法。说实话我很想给凯恩来上一脚,只是我和凯恩的姿势实在微妙,力道控制但凡有一点偏差,凯恩都能大概率和自己以后正常的夫妻生活说永别(如果凯恩以后会结婚的话)。嘁,这也是算计的一环吗?不愧是你,凯恩,你把我掐得死死的。
“你要是想弄死我篡位的话,我建议你换一个时间换一个方法。”
半夜翻窗户进来做掉我也好,换成更加隐晦的毒杀我也没意见,但唯有这个,唯独在有众多目击证人的情况下还要做点什么的才是无论如何都要大声说出「不可!」的,不,这不是该不该的问题,问题是这种行为根本不符合我个人认知的美学……至少我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