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第三站:血蛊(三)
不日,皇帝赐下婚约,赐景溟尚公主。幼鱼坐在浮华殿,接到旨意,内心没有一丝波澜,有时候,皇权真是好用。
大婚之夜,一身喜服的景溟披着星光而来,幼鱼感受到有人进来,却迟迟没说话,心下了然。
“皇权真好用,”幼鱼望着面前的一片虚无,笑着说,“能让有情人反目成仇,能让仇人终成眷属。”
景溟一听便知其意,“这纸婚约是臣向皇上求来的。”
“哦?”幼鱼讥讽的笑,“是景护卫觉得有愧于我吗?”
“那花儿本来是给公主治眼睛用的花,臣自认为种的隐蔽,不知为何会被纤月发现,还没结果,就被摘下了。”
嗯?这猝不及防的消息,让沉浸在伤情中的幼鱼有些无措,景溟哥哥果然没有辜负她,面上渐现神采,嘴上却仍是执拗,“我何时问你花儿的事了?”
“不是公主要问,是臣非要说的。”
幼鱼仍然傲娇道,“纤月姑娘可不是这么说的,纤月姑娘说,那是景护卫为她种的,那可是只出现在古籍里的植物”
景溟看她语气俏皮,虽没松口却是有了神采,便知她听进去了,将傲娇的小公主扶到梳妆镜前,帮她摘下凤冠,嬉笑道“对啊,只出现在典籍里的植物,我为公主种出来了。幼鱼你放心,我一定会重新找到办法治好你的眼睛,如果没有治好你的眼睛,这辈子我就来做你的眼睛,不离你左右。“
“你不离我左右,可怎么照顾纤月姑娘呢?我在宫外请了护卫、丫鬟照顾她,你非要求旨让她进宫,放在身边照顾才放心。“幼鱼撅着嘴巴,神态较刚才松动不少。
看她又醋又急的模样,景溟被她逗笑,他的小公主总是这般好哄,景溟扶着幼鱼在梳妆镜前坐下,为她洗净红妆,雪白的脸蛋如想象中一样柔软,景溟不自觉捏了捏,惹的小公主眉头紧皱,故作生气,胭脂脱落,却仍有一片粉红悄悄爬上了面颊。
洗净脸,景溟正要为她脱去霞帔,幼鱼抓住衣服,双颊羞红,“让宫女来就好。“
“从今日我便是你的眼睛、你的手脚、你身体的一部分了,缘何还需要他人?“
感受到那双炽热陌生的大手,幼鱼已经全然忘了还有很多问题要拷问他,期期艾艾的躲在喜帐后,“放浪之徒。”软软糯糯的四个字,挠的人心痒痒。她本就是软乎乎小猫一样的姑娘。
景溟笑着抱过她,“夫妻之间有的只是情趣,哪儿有什么放浪?”
幼鱼窘的埋头不理他,景溟见好就收,不再逗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套在她的腕上,幼鱼摸着手镯,不像金银玉器,倒像是木头做的,“这是连理枝编的手镯吗?“
“你也知道那个传说。“景溟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腕上的那只镯子,”传说只要相爱的人戴着连理枝编织的手镯,过了奈何桥也不会忘却彼此,下辈子还能在一起。“
“我知道,“幼鱼笑的灿烂,”这个故事有位将军讲过给我。“
“将军?什么将军?“
口气里浓浓的醋意,幼鱼心满意足的笑道,“是你啊~“
“好啊,敢戏弄我。“景溟呵着双手,朝她腋窝下挠去。
“真的是你啊,“幼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在梦里告诉我的。“
景溟凑到她耳畔,“是吗?我却不记得给过你这样的梦,但今晚为你织的美梦,我会记一辈子。“身影压下,喜帐落勾,龙凤喜烛,一左一右,燃至天明。
春宵帐暖,丑时,二人刚睡下,外面却传来骚乱声,景溟起身,问出了何事,宫女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驸马爷的神色,答道“纤月姑娘在殿里寻短见,非要见驸马一面。”
幼鱼也醒了,听闻消息,无意识的攥紧了袖口,面上却一派轻松,“你的姑娘找来了,你快去吧。”
景溟将她的手抚开,“口是心非,你一紧张便爱攥东西的习惯还是没有改,这世上除了你谁也不是我的,你放心,我去看看就来。”
“她不会有事的,有宫女和护卫看着,”幼鱼不知为何有点心慌,说完觉得自己太无情,解释道,“今晚,是我们的洞房之夜、是初夜啊。”
景溟吻吻她的额头,看她胸口那道红色蛊印渐渐消退,自己胸膛却慢慢有了湿热之意,笑道“你放心,过了今天,赁是谁也不能半夜将我从你身边夺走。”
幼鱼听着他极具暧昧的话,迎着他炽热的目光,羞极,“你快些走,爱谁夺去就夺去。”
景溟哈哈大笑,幼鱼躲在被子里,干脆不看他,景溟隔着被子拍拍她像哄孩子一般“你好好等着我回来,我要陪你睡回笼觉。”
送走景溟,幼鱼靠在引枕上等他,等着等着便睡着了,一夜无梦,数月以来睡了第一个极香甜的觉,第二日醒来,却有惊天噩耗在等着她。
宫女来报,“昨夜,纤月姑娘在宫中自裁,驸马爷殉情了。”
幼鱼听到殉情二字,从未对宫女大声讲过话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