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常言道,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衣衫褴褛的林凌蜷缩在角落,她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林凌盯着屋顶上的碧瓦朱檐,心中涌现出无尽悲凉,又有些哭笑不得,实在不愿就此相信自己穿越了。
“孟叔,就是她!在我房里偷吃我的梨花酥!”说话的是个年轻男子,头戴粗布方帽,肩上搭着白布,伸手指着林凌,正气鼓鼓的叫喊着。
林凌被这一嗓子吼得回过神来,四肢的意识开始回笼,手指下意识地弯曲了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里紧紧攥着东西,低头一看,一块雪白色的糕点静静地躺在林凌掌心,早已被捏的变形,零零碎碎的往下掉着渣渣,这应该就是这店小二说的梨花糕点了。
别说,林凌还确实有点饿,不过这糕点可不是她偷的,起码不是现在这个灵魂偷的。
林凌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抱..歉...”
说完这句话后,三人都等着林凌接下来的赔罪话,谁料,林凌猛地将糕点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着,然后用力吞咽下去,却不料吃的太急,被噎的直翻白眼。
林凌一个打滚,从地上翻起来,轻车熟路的从酒楼的桌子上倒了杯茶喝下去,才终于把嗓子眼堵着的那口糕点送进肚子里。
这一系列操作让三人看的直愣眼,那小二反应过来,急得跳脚,大叫:“你居然还敢吃!你是哪里来的野孩子!”
野孩子?林凌可是华盛酒店的预备经理,不,甚至可以说她已经是经理了,前提是如果没有穿到这个地方来的话。
就在林凌升任大堂经理的前一天,一不小心从酒店楼梯上摔下去,再睁眼,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并且还穿成了个偷吃东西被抓住的小叫花子。
此刻正值酷暑,林凌发觉自己身上穿着的居然还是冬季的棉衣,表层早已被泥水浸透又风干,看不出花样来,额前的头发被凝结成一缕一缕的,贴在脑前,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林凌面前围着三个人,正打量着自己,林凌不自然地将额前的头发往耳后别去。
被叫做孟叔的中年男人腰间围着块白布,腕间的衣袖被高高束起,斟酌着开口:“姑娘?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啊?怎么会进了我这醉香楼的后院偷吃糕点呢?”
林凌面黄肌瘦,脸上带着污渍,唯独一双杏眼,澄澈明亮,但是此刻,那双眼睛里不带任何色彩,只静静地望着虚空,她在努力逼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孟叔朝身边的另一个男子望去,另一个男子脸上也带着疑惑,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躺在后院,这说出去不光对醉香楼的名声有损,对人家小姑娘的也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眼前的小姑娘除了句抱歉再也没出声。
两人面面相觑,无甚办法,总不能将人绑了扔出去,就算他们能做出这种事情,之后还不被人戳脊梁骨啊,如此败坏公子名声的事情,掌柜的和孟叔心里都默契的拒绝了。
林凌望了望小二,又望了望两位大叔,吞咽了下口水,心中不断默念: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先落下脚来再说。
林凌发挥了下自己在酒店那么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微微俯身,道:“小女父母俱亡,本想进京投奔姑母,却不想被姑父嫌弃,表兄戏弄,小女虽在盛京无依无靠,但也不想再过寄人篱下,任人欺辱的日子,所以离开姑母家,小女实在是饿的头昏眼花,听说醉香楼掌柜的济弱扶倾,故来投奔,望能够在此做活,谋个生存。”
林凌说罢,也不起身,只微微抬眼,睁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三人,店小二的面色在听到
林凌说自己父母双亡的时候就变了,心里懊悔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野孩子。
被叫做孟叔的人看了看掌柜的,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伸手揽过掌柜的的肩膀,两人往一旁走去。
林凌看见两人远去,静静地站在原地,盯着脚尖看,突然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林凌顺着望过去,店小二早已不似刚刚那么怒气十足,挠了挠头,扭捏道:“原来你是饿了好几天了啊,怪我怪我,房里只有些梨花酥,你可吃饱了?”
林凌一愣,笑道:“多谢小哥,说到底是林凌的不是,擅自偷了你的糕点吃,小哥不问罪就是了,哪里敢再讨要。”
店小二挠挠头,不好意思笑道:“我叫阿怀,你就叫我阿怀吧。”
林凌点点头。
此时,孟叔和掌柜的走了回来,想来是商量好了林凌的去处,掌柜朝林凌开口:“姑娘,不是我们不肯收留你,主要是,我们醉香楼,这就要关门了!”
林凌一愣:“怎么...要关门了呢?”
掌柜的苦笑:“经营不善啊,我们对不起公子的照拂,入不敷出,眼看着要赔个底掉了。”
掌柜的唉声叹气,一手手背朝另一手手心摔打着,摇摇头。
孟叔:“姑娘,我们也想帮你,但如今实在是自身难保了,这样,你随我来,后厨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