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周昕枂正想替卓大人说话，就被赵朗辞冰冷的目光扫视得憋了回去。

“跟我来。”

赵朗辞提着灯把周昕枂拉到了一旁说话。

“为什么突然进园找祥瑞，你不是不在意这些吗？”

周昕枂着急找狸奴，对他的话有些心不在焉。

“那就不能进来了吗？”

“你该知道，今年的祥瑞，必须是玉妃得到。”他突然沉下了脸。

“那又怎样？好了，我不跟你说，玉妃娘娘不用惩罚我的话，我该走了。”

她急急推开他。

“周昕枂！”他生气地拉住她手腕，她无奈回头。

“灯拿好，只能给你灯，别的再也没有了。”他把手里的八角琉璃宫灯塞进她手，“别妄想着去找祥瑞，提着灯赶紧出去，我没空管你！”

周昕枂莫名其妙：“我又不要你管。”

她看起来是真的很着急，趁着他松手转身就跑。

赵朗辞错愕地看着她逃离，消失在灌木中的背影，握了握拳。

等他再次回到玉妃身边时，已经恢复成方才的冷淡。

“掌印，那是最亮的宫灯...”玉妃欲言又止，她特意找了最亮的灯，走在黑漆漆的园子里才能更容易寻祥瑞。

赵朗辞却道：“那盏琉璃灯方才不小心被臣磕破一角，不吉利了，留在娘娘身边不好，所以臣把它扔给十一殿下处置了，娘娘不会怪臣吧？而且，蛇怕光，灯太亮了怕是会吓着不肯出来。”

玉妃听了，重新展颜，“原来如此。有掌印在，本宫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何怪之有呢？”

赵朗辞接过一盏没那么亮的纱灯，继续替玉妃引路。

蛇园内长着一丛又一丛的灌木，灌木长得旺盛，都高过于头，人在葱葱郁郁的灌木间游走，只能从花木间隙里看见对面人的影子。

赵朗辞在前方领路，不时用余光看灌木对面的影子。

玉妃问他：“掌印可有发现蛇王踪迹？”

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留意花木间那角桃粉色有飞鸟描花的裙摆，今日宫宴上那个强行拉他同坐的小女子穿的便是这样的裙子。

“去对面看看吧，那边林木茂盛些，蛇可能会藏在里面。”

他不由分说带着玉妃一行人绕过灌木，到对面去，他步履飞快，像是要追赶谁的脚步似的，玉妃在后方提裙追着，喊他，差点没把裙子踩了绊倒。

“掌印！掌印你等等娘娘...”宫婢一面搀扶着玉妃，一面朝前方的人喊着。

赵朗辞腿长，一步也不肯落下，依旧把身后人远远抛离。

到了林木茂盛处，果然看见蛇鼠窜行，有的蛇直接绕上灌木来，朝路过的人张启獠牙，“嘶嘶”地吐着信子。

“蛇！蛇王！”路过的女子被一条缠绕在藤蔓上的蛇吓得魂不附体，抓住一旁的男子求助。

那男子显然是进园凑热闹，一开始并没打算参与进女眷们的寻瑞活动，却被那一袭桃粉衣裙的女子拉住了衣角，只好帮女子将蛇杀掉。

大拇指粗的青蛇被刺破了腔，挖出蛇胆。

“姑娘别怕，我把蛇杀了，这也不是蛇王。”

女子感激，同时又有些失望。

赵朗辞站在中道处看着那一袭与她穿得相像的衣裙，陡然转身离开。

玉妃在身后终于追赶上，“掌...掌印可有找到蛇王？”

“娘娘，我们还是走那边吧，这边没有蛇王，只有一条不自量力的小青蛇。”

“走了。”他淡然，越过玉妃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今天所有进园的女子，应该也是想要寻到祥瑞的，不管是渴望有祥瑞加身，借此助益立储的玉妃，还是普通一名宫婢，祥瑞能给她们的至少是一年的大家带着崇敬的目光还有赏赐。

她被皇后囚禁于寂寂无人的寺庙五年，她那样活泼不甘寂寞的人，应该也是想要祥瑞的。

可今年绝对不能！她不能坏他筹划已久的计划。

赵朗辞一面烦躁地找着，一面拔出腰间的刀，一路扫杀了不少蛇，却都无一怀揣祥瑞。

正烦乱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人声，不等他反应，身后的玉妃已经提裙急急来到。

“掌印，蛇王好像在西园那边！有人找到了！”玉妃紧张地抓住他手臂，“怎么办？不是说好放到北面来的吗？”

“是皇后。”赵朗辞眼神危险地一眯，“娘娘别怕，能和臣斗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他说着，嘱人看好玉妃，自己先越过重重墙围，到园子的西面去。

到了西面的礁石林，这里到处是怪石嶙峋的假山石柱，中间有一条从北岳山上引进宫的冰玉泉，泉上建着一条石桥。

这石桥是前朝开国之初建的，因为后来这眼泉越来越湍急，吞噬过几个人，这石桥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