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妖医匆匆跑了出来，奔向妖王，神色慌张：“妖王，妖后自爆了一枚妖丹，妖力暴走，动了胎气，怕是要难产，母子……只能选其一。若是再晚，母子俩都活不了！”

妖王心口一滞，眼前一黑，重心不稳，退了一小步，终是重新站稳了身子：“保母弃子！王子可以不要，但一定要保住妖后！”

“遵命！”妖医匆匆跑进了殿。

忽然，浓厚的乌云，从四面八方聚来，吞噬了五彩云朵，惊走了七色玄鸟。

乌黑的云越积越厚！

黑压压的云层中闪着一道又一道的金色闪电，似是游龙流转。

“谁敢动我的儿子！”

一声威严又凌厉的怒吼声从殿内传出，直逼云端。

妖王顿感不妙，大喊：“月儿，不要轻举妄动！”

他心中着急，什么都不顾，身子一闪，便到了殿内。

妖王紧紧握住妖后的手……但已经来不及了！

“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宣布这一切已成定局。

“月儿……”

整个宫殿都在颤抖，似是悲鸣。

磅礴大雨下了七天七夜……

*

“啊……”莫离一下子惊醒，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胸廓急促地起伏不定。

不知从何时起，莫离天天被梦魇缠身，从来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

他走出院子，抬头看向星空。

月色朦胧，星光迷离。

莫离幽幽开口：“母后，你为什么要把妖丹给我？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而不是你？”

微风吹过，竹子沙沙作响。

“若是你还在，大家都会很高兴吧！而我……活着又有什么用？”

四下静悄悄，夜悠悠。

*

旭日渐渐东升，终是驱散了黑暗。

“莫离！莫离！”

少女的清脆嗓音，打破了寂静。

赤凌推门而进，趴在莫离的床边。

“莫离！莫离！”

莫离缓缓睁开了眼，扫了一眼赤凌，坐了起来：“今天怎么这么早？”

赤凌上着蜜桃粉素锦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墨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非画，一双流盼生辉的眸子黑白分明，白嫩如玉的鹅蛋脸上微微泛起一对梨涡。

赤凌惊奇地问：“我昨晚明明在你这里睡的，怎么今天一早起来，我便在自己的房间呢？是你昨晚抱我回去的吗？”

莫离挽了换头发，重新用玉簪盘好，道：“我才懒得抱你回去。”

赤凌更是不解：“那我是如何回去的呢？”

“我怎么知道？怕是你梦游回去的吧！”莫离下床洗漱。

“哇，真的？我竟然解锁了一项新技能，我竟然可以梦游？”赤凌激动地蹦到莫离跟前，“若是我可以梦游修炼就好了，一边睡觉一边修炼，两不误，绝了！”

“你努力努力，应该问题不大！”莫离穿戴整齐，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赤凌悄悄走近莫离，双手搭在他肩上，侧身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淡黄的雾气缓缓散出，渐渐包裹着他俩。

赤凌纤纤玉手轻轻勾上了他的脖子，头靠在了他的肩颈处，蹭了蹭：“莫离，你可知道？你身上有股气息，很好闻，很熟悉，我很喜欢。”

莫离挑眉不语。

“莫离，你可愿意与我双修？”

“我愿意！”莫离习惯性地答道。

赤凌依然坐在莫离的大腿上，头又蹭了蹭，道：“你可知道，为什么请求双修的一方，要放出妖雾，把双方围住吗？”

“据说是可以在这纷繁的世间，把两妖牢牢捆在一起，让你只看到我，我只看到你，不受外界半分的干扰，发自内心结下契约，才能长长久久。”莫离淡淡说道。

赤凌娇声问：“那为什么每次你答应与我双修，我都没能在你的眼中看到我的呢？”

莫离嘲弄轻笑：“那还用说的吗？怕是你学艺不精，妖力不够，未能掌握好。”

赤凌撇撇嘴，站了起来，叹气道：“哎！太难了！修炼对于我这些杂妖来说，太难了！真羡慕你们这些纯妖。嗯……你例外啦！”

莫离不语，也站了起来。

赤凌自然地挽起莫离的手：“走吧！去吃早饭吧！”

*

成妖有两种方法。

一是由妖所生，生下便是妖，世称“纯妖”。这些妖修炼起来容易升阶，除了因为他们血脉纯正，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其背后的资源，有父母，有家族，从小有长辈指点，教导修炼。莫离便是纯妖。

二是世间万物，吸天地之精华，聚日月之灵气，凝结妖丹，世称“杂妖”。杂妖资质不一定比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