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无事地渡过了几天。

大夫人起先来帮衬过几回，见柳茯事无巨细，事事得当，便来得少了，留下刘嬷嬷指点她规矩。

柳茯确实是标准的大家闺秀，行立坐卧皆有规矩。出手阔绰，宋亭晚都得过她几件首饰，即使不是秦府正牌小姐，下人们也没有不服的。

况且柳茯生得弱柳扶风，配秦溯寒这样的白衣书生很是合适。抛开立场，宋亭晚本人觉得柳茯是目前出场的女配中与男主最为般配的，不过等魏枝出场后就不一定了。

毕竟魏枝在原文中被称为临州第一美人，为她倾倒的男子无数，求亲的人将魏府门槛都踏破，也没等到魏美人半点回应。

在植菊院的日子还算舒心，唯有一点让宋亭晚感到不适，柳茯总是若有似无地观察她，不是监视，是纯粹像看物件一般盯着她。

这天宋亭晚像往常一样去植菊院帮柳茯敲定戏班子的人选，一进屋就是熟悉的香味，今日好像格外重些。

小菊正蹲在炉边点着香，见宋亭晚来了乖巧一笑。

第一天来时宋亭晚便偷过一抹回去，刘大夫看过说只是普通的安神香，并不会有所损益，真要细究也只是多了一味麝香。

深吸一口确实神清气爽，彷佛整个身体都舒展开。

柳茯正伏在案前操着算盘清账，食指一拨，算珠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见宋亭晚来了，将账簿反扣到桌上。

宋亭晚行过礼，像往日一样安静地立在旁边研磨。

黑与白相撞，截然不同的液体如漩涡般搅和在一起，清水化为浓墨。

就算极力将注意力定到砚台上，余光依旧能察觉到炙热的眼神，宋亭晚停下手中的动作，毅然抬头与她对视。

女子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味：“小青姑娘放心，我并无恶意，只是想知道溯寒喜欢的是怎样的女子。”

宋亭晚有苦说不出，将研好的墨奉上：“表小姐言重了，叫我小青便好。”

柳茯提笔蘸墨，动作优雅，落笔生花，宣纸上出现两处文字。将纸张举起，问道：“你觉得哪个好？”

“千芳阁。”

纸上另一个名字宋亭晚并未注意，无论是什么她都会选千芳阁。原因无他，她知道温含玉一定会来，她对温含玉的兴趣不仅仅因为暗线任务，还有他这个人，或者说他身上的秘密。

柳茯执笔在“千芳阁”三个字上画了个圈。

宋亭晚也是后来从明月那里知晓，千芳阁与一般的花楼不同，白天经营茶水生意，晚上经营酒肉生意，此外千芳阁还养着一个戏班子。

最初是某位大人私下养的，几经转手，最后被千芳阁买了去。

为了确定宾客名单、安排座次，整个下午都耗在植菊院，宋亭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觅竹院。

小菊将门掩上后，快步将香炉搬到偏房。

见她回来，柳茯摸着她的头笑道：“傻小菊，这香又不会伤身。只要不和人圆房，身上是不会起疹子的。”

小菊腮帮子气得鼓鼓的：“过几日就是小姐的生辰宴，要是那个人来了......”

“放心他最近在温含玉那里，可没空搭理我。”柳茯下定决心道，“你去知会银阑楼那边，换成青色那套。”

“小姐穿红色更好看，青色太素静了些。”小菊还要再劝，被柳茯止住，“是啊，他之前明明喜欢红色的。”

就因为他年少时一句红色更配阿姐，她便穿了十年的红。

回到觅竹院后，宋亭晚累得直接扑到榻上，休憩片刻，第一百零五次尝试召唤系统。

翻个身仰面躺着，手指百无聊赖卷着发尾。

机械音如约而至。

系统：【宿主你好。】

宋亭晚翻身而起，望着一片虚无道：“柳茯那香没问题吧？”

系统好不容易单独出现一次，机不可失，想到暗线任务又补充了一句：“温含玉和明月是穿书人！”

系统：【暗魂香，助兴之物，男女交合后，女子会起红疹，男子无碍。】

系统：【暗线任务中的穿书人因为某种原因与穿书系统联系切断，宿主需自行与穿书人建立联系才算完成任务，方法未知。明月不算入其中，她已经转变为我方阵营，接下来会配合你跟白轻轻的行动。】

宋亭晚在心里骂了系统几百个回合，才开口：“其实你和白轻轻的系统是同一人，并且你们有事瞒着我，我说的对吗？”

话音刚落，响起了“滴滴”的下线声。

宋亭晚：“......”

将系统的话反复咀嚼几遍，发现有两点疏漏。

柳茯一个闺阁女子通过什么途径得到暗魂香？

温如玉他们又是用什么方法切断与系统的联系？

如果能够掌握这种方法，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可以恢复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