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两人吃完饭开车回胥念昌家里与老陈、贺之舟汇合，商议明天的细节。胥念昌打开门时看到家里的地板上堆积着白色A4的乐谱纸，老陈一只脚站在沙发上，一只脚踩在地毯上，把琵琶放在自己的左腿弹奏出一种吉他的电音。贺之舟在一旁陶醉的伴舞，不时应和着琵琶声，浑厚的男高音让迟鹤想起一个成语：余音绕梁。

迟鹤与胥念昌相视一笑，坐到地毯上听二人演奏。一曲毕，老陈和贺之舟还闭着眼睛陶醉在演奏中。迟鹤说到：“没想到老陈hiphop的打扮，却有个文艺的内心啊。你弹琵琶的时候头上的脏辫好像都干净了。”贺之舟睁开眼睛拿了一瓶水拧开：“迟鹤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陈大学选修的是传统乐器，他把嘻哈音乐玩出了一种民族风。”

老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这不是遇到知己了么，刚才演着演着之舟跟我提议要玩一个很新形式的Livehouse,我就拿出了我的琵琶。”迟鹤还没来得及问细节就听到胥念昌对她说：“小鹤，你要不要加入我们，明天一起表演。”

“我？”迟鹤发出疑问，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参加过乐团演出了，未等拒绝边听贺之舟咋呼的替她应了下来：“迟鹤从小就学钢琴演奏，出席过很多次音乐会呢，一个小小的Livehou根本难不倒她，何况我们还要演绎一个新形式的Livehouse。”

“可以吗？”胥念昌询问迟鹤，迟鹤看到三双忠诚的狗狗眼期待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四人走进胥念昌家中的音乐室，里面的乐器应有尽有，迟鹤坐在钢琴前，胥念昌取出一把小提琴擦了擦。老陈依旧是拿着自己的宝贝琵琶，贺之舟坐在了架子鼓旁，右手边还有一架贝斯、一个长笛。

贺之舟看着四人的乐器：“我说，咱们这算不算中外音乐会，这可比糊弄观众的小演唱会档次高多了。”

胥念昌笑了笑：“一群音乐发烧友在一块玩音乐，跟他们的演唱会性质当然不一样。小鹤，演奏过《梁祝》吗？”

迟鹤点了点头:“当然，我小学时经常弹奏这首曲子参加比赛。”

“这次咱们玩个不一样的，西洋乐器和民族乐器结合起来，抒情的部分我们两个演奏，最后的高潮先由老陈演奏，最后我们三个一起配合老陈，之舟，长笛的演奏你自己看着加。”

“没问题。”“那咱们就自我发挥一遍，大家按心情来。”胥念昌说完架起小提琴，缓缓拉动小提琴，抒情的音乐在弦中流出，似乎在诉说自己的心事。

迟鹤缓缓抬起手，与胥念昌相配合，二人的西洋乐器演奏出两个相爱的人最初相遇，长笛声起，二人相爱，一时间遭到家人反对，二人私奔，琵琶声急急切切，老陈抱着琵琶，轮指演奏。贺之舟打着架子鼓的鼓点，放下鼓槌拿起长笛，长笛声淅淅沥沥。迟鹤把手移到低音部，轻踩踏板，钢琴声沉闷悲壮而又绵长，一时间演奏推向高潮，最后二人化为蝴蝶飞去，胥念昌轻拉小提琴缓缓结束了这场演奏。

迟鹤松开踏板，四人还沉浸在刚刚的演奏中，余音绕梁而不绝。梁山伯与祝英台蝴蝶飞去这段美好而又凄惨的爱情让四人演奏出了不一样的风格。胥念昌还保持着小提琴架在肩膀上的姿势，迟鹤透过胥念昌的半框眼镜望着胥念昌深邃的眼神，这时贺之舟破坏气氛的来了一句：“谁在敲门啊。”

迟鹤收回目光：“我去开门。”说着走出音乐室，胥念昌放下小提琴听到迟鹤在门口好像撞到了什么急忙跑出去。门口站着一个花臂纹身男，嘴里叼了一根烟，迟鹤被他推了一下踉跄到鞋柜前。胥念昌有些恼火走到鞋柜前扶好迟鹤，冷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与平时斯文的他不符的怒火：“肖铮，你来干什么。”

肖铮不在意的拿下嘴里的烟抖了抖烟灰，烟灰都落在进门的地毯上，胥念昌皱了皱眉：“有话快说。”

迟鹤还没有弄清楚眼前的情况，二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肯多说一句话，这时老陈和贺之舟出来看发生了什么，老陈看到肖铮怒火也上来了，冲着肖铮喊：“你这孙子还敢过来，谁给你的地址让你摸到这的，看爷爷今天不打的你满地找牙。”胥念昌一把拉住躁动的老陈，把他扔给贺之舟，贺之舟按住老陈不解的问：“怎么个事啊？”老陈激动的破口大骂：“妈的，这孙子在上一年酒馆装修的时候来砸场子，说什么要交保护费，念昌不给他就跟念昌打起来了，自己没打过念昌第二天来阴招，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他就拿着钢叉扎念昌身上了。”

肖铮对老陈的辱骂不以为意，安静的抽烟。迟鹤看着肖铮的反应，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肖铮现在怎么也不像一个见到仇人准备动手的地痞流氓，反而从眼神中能品出一丝“深情”。

老陈一边骂一边跟贺之舟说：“这天杀的被念昌反应过来按在地上给了两拳头，结果就他妈口口声声赖上念昌了，要念昌对他负责！”

“什么负责？”贺之舟大脑急速运转，以为是肖铮讹人，结果又听老陈骂道：“这孙子是个受虐狂，念昌扇了他一巴掌，他说他要嫁给念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