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名换姓
了。这场比赛本来可以赢得很轻松,却因为自身原因拉长了时长,且全身带伤的回来了。柏来看到他的样子还以为人生的第一个对手很难缠,在听到他讲述现场的情况后轻蔑的笑道:“这种人就是看运气的,遇上你算他好命。”
“看着也挺可怜的。”虽然赢了,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堵得慌。
“你不是菩萨。就算是菩萨,也没法救每一个人。”柏来在这里七年多,按照规矩来看,他打了数不清的比赛,且绝大部分是赢的。在这么多场比赛中,碰到形形色色的对手,每一场都要绞尽脑汁想办法赢,所经历的比江川听来的都要多得多。
“你怎么转变心态的?”
“习惯成自然,见得多了,觉得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但江川觉得现实远没有柏来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以他对柏来的了解,分明是个面硬心软的人,在胡焕阳出事那一天,他在半夜听到了柏来压抑的哭声。不过习惯成自然这句话总归没错,在江川赢了一场又一场后,他终于可以平静的面对台上的对手,不论对方是伤是残,他能做的就是不下死手。只是面对队友输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所以渐渐也学会了隐藏情感,尽量不与大家走的太近。
江川赢的第十场比赛,也迎来了他十九岁生日,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好像大家也没有过生日的传统。让他意外的是周建凯特意给他放了一天假,带他去了墓地——安葬徐瑛的地方。自从来了香港,江川将徐瑛的骨灰交给周建凯后再也没去看过她,不是不想,是不敢。
少年的心里总有些矛盾的情绪在,犹记母亲去世前说想要和周建凯断掉,如今自己却带着她背井离乡,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仅如此,还需要周建凯帮她找地方安葬,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可是江川也没办法把母亲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老家,在羽翼未丰之前自己没有什么自主决定的能力。
现在虽然和自己的目标想去甚远,但好歹有了些底气,所以当周建凯说生日可以休息一天的时候,江川提出想去看看母亲。
男人自然没什么好不同意的,看着又长高了些的少年笑道:“要仰头看你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有些微妙,既不像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也说不上多亲密,总体上来看周建凯对他和对其他人差别不大,但每个人都看得出他对江川是有些偏爱的。这种偏爱大家理解为周建凯对江川天赋的认可,柏来却大致知道其中因由。
当时江川对柏来吐露这个秘密的时候柏来甚至有点排斥:“你不用对我提起你的过往。”
“怕我哪天倒在搏击台上下不来?”
柏来没说话。
“正是因为可能下不来,才不希望自己走的悄无声息。”
“那是你的事,我不想因为你影响状态。”
“你是怕自己伤心吧?”江川无情的揭露,接着像是久经社会的大人般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别担心,你出事了我也会为你伤心的。”
“操。”柏来笑着骂了一句。
想到这江川看了看周建凯,也回了一个笑容:“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
他买了母亲最爱的向日葵和表达思念之情的满天星,将它们放在母亲墓碑前的时候忍不住哭了。周建凯并没有参与这场悼念,他站在墓园门口远远的望着,看少年久跪不起,微微眯起眼。
“妈,这里是香港,你还好吗?”
微风拂面,很轻柔,像是母亲的手——好像上次被母亲抚摸是上辈子的事情。
“说好带你过好日子的,对不起啊妈。”
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可真的要他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这么沉默了许久,直到太阳越来越向西沉,才扶着墓碑站了起来,由于长时间的跪立,已经快感受不到双腿的存在,缓了好一会才恢复知觉。
“凯哥,我们走吧,谢谢你今天带我来这里。”
他们上车,男人递过一支烟,江川熟练的接过,并掏出打火机,先给男人叼着的烟点燃,接着把打火机转向自己,用力的吸了一口,接着一只手伸出窗外,眼神没有任何焦点的向外看着。
“来香港之前说想要随我姓?”
听到这话江川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他有些茫然的转过头看着周建凯,好像在想自己是否说过这样的话。
“我曾经有个儿子。”他顿了顿,不愿多说,“后来死了。”
江川沉默半晌问道:“他多大?也在这个墓园吗?”
“比你大五岁,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这下江川明白为什么周建凯会留意到自己的生日了,他可没天真的意味对方是对母亲的感情或者对自己的看重,原来源头在这里。
“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代他尽孝,为你争光。”
少年说的认真,周建凯也听得认真。手下不是没有有天赋的孩子,只是江川某些地方太像他,让他一度以为自己的孩子活着就是江川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