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

由于江川没有任何基础，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在跟上大家的节奏，可还是力不从心，相差甚远。他要比其他人做更多的基础训练，每天都疲惫不堪。好在他悟性不错，每个动作柏来至多教他两次，他就可以掌握且做的很好，其他人在训练的间隙也会对他进行指导，这让他进步颇为迅速。

十几个人中，柏来在这里待的时间最久，已经整整七年。七年内他见证了有人崛起，也见证了有人退出，江川问他：“退出？会有人丧命吗？”

“不知道。不过的确有人我再也没见过。”

江川也问过他们练拳具体用来做什么，没想到的是大家都不说，只说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前一个星期江川一直在做着训练，有一个专门的教练名叫做黑龙的，几乎每两天来一次，看下大家的训练情况。他看着江川瘦弱的身体，很担心他上台一拳就能被人打死，在听说他生生挨了柏来近半小时的打还能站起来时不免多看了他几眼，在与他过招后发现的确是个有潜力的人。

一个星期后周建凯终于露面了，他看到江川吓了一跳：昔日的柔弱少年已经带了些英气，眉目间散发出狠劲来，整个人黑了至少两个色度，身上的肉也紧实了些，虽说看着还是像麻杆，但训练痕迹特别明显，甚至可以从中感受到他这一个星期所过的日子。

他看着面前站成一排的少年们，各个背着手，昂首挺胸，点了两个人，一个是柏来，一个是叫做胡焕阳的，要他们准备准备，晚上有一场硬仗要打，接着他指了指江川：“晚上一起去。”

柏来和胡焕阳交换了个眼神，身体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好像在一瞬间就进入了战斗状态。周建凯很满意，他示意大家继续训练，将江川带到一边，递过一根烟。江川接过来，仍旧不熟练，但好歹有了些样子。

“什么感受。”

“挺好。”

本以为他会说“还可以”，没想到竟比那还深了个层级，不禁问道：“好在哪里？”

“没有时间想痛苦的事，晚上倒在床上就睡了。”

这么一想倒也是，谁在体力耗尽后还有精力想东想西。周建凯谈了下烟灰：“除此之外呢？”

“挨打也挺爽的。”

这下男人不能理解了：“爽在哪里？”

“感觉终于不是只有我妈和白阳在受苦了。”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不想所有的苦痛都安在他们身上，既然不能分担，那就陪伴吧。

“你比我想象中适应的更快更好，不过你现在所接触到的和我想让你实际面对的差别很大，过了今晚再来说这些吧。”

晚上七点黑龙过来带三人离开，他们穿过横七竖八的小路，终于走到街边，有一辆小型面包车在等着他们。柏来和胡焕阳熟练的上车，江川四下看了眼，没敢耽误时间也上了车。车内空间不大，黑龙既是教练也是司机，除了他之外只还有周建凯。

五个人都不说话，周建凯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柏来和胡焕阳坐在中间的位置，一人低头，一人看着窗外，江川观察了会大家的状态后也想视线移向窗外。他们很快开出这片城区，向繁华地段驶去，车外灯火通明，有着小县城所没有的热闹，时不时还能看到外国面孔。

江川还以为会穿过这里，去向另一个“贫民窟”一般的地方，没想到他们直接在一栋大厦门前停了下来，进去后直奔地下而去。

地下像是隔绝于世的另一个空间，还没到达底层江川就听见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有人群的吵闹声。每个出入口都有安保人员，他们好像都和周建凯很熟，一看到他就直接放行，有个人看到跟在后面的江川还笑问了一声：“新人？”

周建凯点头说了句什么，江川没听懂。虽然已经在努力学习粤语，但时间毕竟太短，听别人说还好些，一旦自己开口总是引得小伙伴们捧腹大笑，他不由得感慨还是课本上的东西比较容易学。

一个穿着性感身材火辣的女人直接拿了杯酒递给周建凯，周建凯接过来并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男人没怎么样江川的脸倒先红了，别扭的别过头去。女人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嬉笑着凑过来，笑道：“新来的弟弟？可爱得很嘛。”

男人推开她试图摸江川脸的手：“别带坏我的人。”

眼见女人有些失望并转身离开，江川不由得松了口气。他们走了几步后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穿着夸张花衬衫并带着极粗金项链的男人迎了上来，直接给了周建凯一个拥抱：“凯哥。”

打过招呼后，男人看向身后的三人，看到柏来的时候他露出满意的笑容：“柏来对不对？我喜欢他，够狠。”说着还握拳比划了两下。

柏来不动声色，没做任何反应，男人也不介意，又看向胡焕阳：“这个我好像也见过，是去年来的吗？”

“去年年初，打过两场，很有潜力。”

“凯哥的眼光定然是不错的，能带来这里的肯定也不是凡人。”最后他看向江川，不由得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