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昔时飞蛟首,今日井底龙
,恭敬地回答。
凉国宫内歌舞升平,白长青看了一会儿,就有点困了。
“郑卫之音,靡靡不足听。”他指着歌舞伎对皇后颜徊点评道。
颜徊笑着迎合他:“确实是些庸脂俗粉,大理国王子远道而来,总不能让人家看笑话。湘儿的琴已经小有造诣,就让湘儿来弹一首曲子,尽一尽宾主之宜吧。”
白长青点头:“也好。”
白湘站起身,向席间的皇亲大臣们行礼,却羞怯怯地避开林澈打量她的目光。
她重又坐下,伸袖抚琴。悠扬的曲声从她玉葱一般的指间传出,夹带着灵力的琴声有着别样的魔力,闯入在场每一个人心中。
开篇不过是像小小水滴在石子之上流淌,然后又变成了一条小河,然后变成大江,大海,洪流,最后所有的水都积攒到一起,气势磅礴地向银河奔去。
在银河之上,水流打了个弯,她开始注入灵力,让水从银河宣泄而下,似乎有对于天道对于命运的一万种委屈一万种命运弄人下的幽怨要诉说。
她弹的是凉国琴师大家宗驰所谱的《邀月谣》,讲述的是当年月府仙姬青鸾因为打翻了招待北海战将的百转千回玲珑玉髓盏而被贬往瑶池,司掌芙蓉花事,后来又因掌花官务触犯了天条,被贬下凡之事。
初弹之时仙气飘飘,清扬无垢,而后又变得刻意妩媚轻柔,充满妖气,竟真如同花月妖一般变幻奇妙。
在场大臣无不都如同置身云端天堂一般,惊是天上宫阙。又云牵雾绕感觉再登重楼,曲声交叠层层环绕,灵力激荡,让人受享天籁。尾音更是惊雷一道,满座哗然,灵气猛地上升,在席间炸开。
满堂喝彩。
白长青挥袖散去这股灵力,让在场宾客不至于为灵力所伤,然后满意地评价道:“湘儿已经开始修行了,沧溟初期的灵力已然很稳固妥当,只是以琴曲入道,到底太过单薄浅显,要想在修行上走的长远,还得博览众长,有所增益。”
白湘谢了恩,众大臣们都向她举杯。
“云华公主小小年纪就能有沧溟初期的修为,当真可喜啊。”
“是啊,这首《邀月谣》弹奏的真是绝妙。”
“以琴入道,琴声却又谦恭柔和,厚积薄发,丝毫没有张牙舞爪之感,当真是琴中圣人所为啊。”
众大臣纷纷发出赞美褒奖之词,白湘听得又有点脸红,只是不断地向大臣回礼致谢。她不自觉地朝林澈的方向张望,却见他坐在那里无动于衷,脸上还挂着他素来冷冷的笑意,似乎对她的琴声和大臣们的夸赞抱以嘲讽轻蔑的姿态。
“诶,怎么这里这么吵啊?”靠在白长青膝上的白泽似乎终于睡醒了,她环顾席间众人,眼睛锁定在林澈身上。
她露出了一个笑容,竟直接离开上首,跑向林澈。
“你是谁,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
林澈把玩酒杯。
“我是一个无名之人,郡主当然不认得我了。”
“我不信。”白泽扯住林澈的酒杯,“你体内的灵力那么浓郁磅礴,比一些厉害的大臣都差不多了,就算无功无才也够在军中谋求一个有名的职衔了,我才不相信你是什么籍籍无名之人。”
白泽向来喜欢玩闹,最爱和校场军卫们玩耍,因此自身武德也很是昌盛。
“泽儿,不可胡闹。”白长青低声喝道。
白泽不理白长青,径直想抢林澈手中的杯子,两人各自在手中施加灵力,竟然持平不下。两人的灵力都向外散开,在整个宴会上横冲直撞,冲的快一点的灵力竟然都已经割伤了几个刚才歌舞的艺人,白长青不得已,张开保护罩吸收灵力。
林澈刚刚突破沧溟后期,灵力还没有稳定下来,白泽的灵力又明显不下于他,来势汹汹,因林澈勉强支撑了一会儿,灵力就迅速四散开来,无法聚精于握杯的手上。白泽素日里除了《薛家枪法》以外,素来最爱骑射,因此这聚精会神的功夫要好得多。
须臾间,白泽的灵力就占了上风,眼看杯子就要被她夺走,林澈突然用另一只手飞起扇子,直逼白泽眼珠子,白泽措手不及连忙躲闪,杯子却已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林澈连忙行礼:“是在下一时心急,耍了无赖。”他自负沧溟后期修为,看那云华公主不过沧溟初期就声势浩大,内心更加洋洋得意,没想到突然跑出来一个修为不下于他,年纪还要比他小的小女孩,深觉人外有人,一时失了心神,才出此下策。
白泽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诶,你长的也挺好看的。要不,你来给我做侍卫吧?”
林澈看白长青虽然脸色为难,却丝毫没有要否决白泽的意思。看来这琼华郡主在凉国之中十分得宠,权势非同一般,若能得她庇佑,自己自然更加安全一些,便回话道:“承蒙郡主看得起,小人敢不从命。”
白长青露出笑颜:“我这个外甥女,最是顽劣,就要多多劳烦贤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