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声,直射了过去,王小石出手不及,衣袂还被瓷片划破一道口子,碎瓷钉入厉单的额上!
厉单闷哼一声,登时死去。
王小石忍不住心头一阵愤怒,“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白愁飞悠然道:“你的心肠太软了!”
王小石听了更气,“这不是心肠软不软的问题,而是没有必要,何苦要杀人!”
白愁飞依然没有生气,“放了这儿其中任何一个,他日,这件事传了出去,雷损、苏梦枕都不会放过咱们的,你想,你这妇人之仁,划得来吗?”
王小石仍悻悻然。
只听方夏在外面安抚温柔道:“他们两个是伯牙子期遇知音,在里面演双簧呢。”
白愁飞似乎并不想与王小石再起冲突,只道:“ 先走吧,离了这是非之地再说。”
王小石看看地上的厉蕉红。
厉蕉红也吃力地抬首,两眼闪着强烈的愤恨。
白愁飞摊摊手道:“也罢,这女人我留着不杀,希望她能不枉了你的出手相救。”说罢飞身出去。
王小石看看地上的厉蕉红,再看看地上东倒西歪的死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时,汹涌杂沓的人声马嘶已逼近了,王小石抛下一句话:“你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说罢,一脚把厉蕉红身上被封的穴道踢活,飞身掠出了窗外。
月光下,四道身影正在疾行。
蓝衣的是方夏。她就算在风中狂奔,也像是好整以暇地去赴什么风雅宴会。
白衣的是王小石。他衣着随便,长衫的颜色柔和得就像月色一般。
锦衣的是白愁飞。他身上的布料高贵而华丽,在月色下,反能衬托出一股逼人的华贵。
枣红衣的是温柔。枣红的紧身衣装,镶着绣金蝴蝶边,一对坠金珠子晃漾在白花瓣似的耳上。
此刻离官兵已远,四人才放缓脚步。
温柔掠掠云鬓,她知道自己这个姿势很温柔可爱。
白愁飞忽道:“你鬓边别的是不是月桂花?”
温柔摸了摸鬓边,把月桂花拧正了一下,嗔瞟了白愁飞一眼,道:“是呀,怎的啦?”白愁飞“哈”地一笑,跟王小石张扬地道:“我说呢!果然是月桂花。”
王小石不明所以:“月桂花?”
白愁飞喜气洋洋地道:“上次月仙和鸾喜头上也戴这个,我问过,那些小妮子都抿嘴光笑不说,现在一问,才知道是月桂花。”
王小石仍不明白白愁飞的意思:“月仙?鸾喜?”
“哎呀!”白愁飞道,“倒水河边上迎春轩、雅香阁,大大小小的婊子,十个中有七八人,头上都戴着这么一朵便宜又时兴的玩意儿,没想到……”
话未说完,温柔已嘟着嘴,抢在王小石和白愁飞的前面,身后留下一缕香风。
方夏横了白愁飞一眼,向王小石道:“我们走。”
王小石仍不明所以,只差顶个问号在头上:“啊?”
白愁飞哈的一声:“我就说么,你装得再像男人,终究也不是男人。”
方夏沉着脸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白愁飞洋洋得意:“你看温姑娘的眼神,简直不像是个男人。”
方夏瞪了瞪白愁飞,追赶温柔去了。
白愁飞一笑,摆出不和小女子计较的架势来,向王小石挤挤眼:“你要上哪儿去?”
王小石答道:“去京城。”
白愁飞笑着问:“你去京城想做什么?想发财?要出名?”
王小石道:“我不知道,我有一身本领,而且心怀大志,总不能就这样白白虚度一生。”他想想又补充道:“不过,万一真要虚度,那也无所谓啦。”
白愁飞道:“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人也像你一样,有本领、有志气,但仍郁郁不欢地过了一辈子?”
王小石好半晌都没有说话,然后才道:“我总要试试。”
白愁飞笑道:“那很好。”
王小石反问:“你呢?”
白愁飞道:“我?我什么?”
王小石认真地问:“你也有一身好本事,要到哪里去?去做什么?”
“我跟你同路、同道。”白愁飞倦乏中带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傲,“我也是去京城,碰碰运气。我就是因为不想在‘六分半堂’的分堂主外围势力下讨饭吃,所以才干了一票结实的,捞了把银子,到京城去,再试一试可有容人之处。”
王小石喜道:“那我们可以一道走,路上不愁寂寞了。”
白愁飞笑道:“你当然不寂寞,只愁我在你有难的时候,就会飞掉了。”
王小石倒当真了起来,“哦?真的?”
白愁飞笑道:“我不是叫白愁飞吗?如果我叫白饿飞的话,就会在你闹肚子饿的时候飞走。”
王小石才明白自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