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府余人,并扫榻诚邀驸马去小住。易驸马知兹事体大,便密报一封进京询问如何处置反贼魏刺史,然后将魏刺史暂时押在司马府,自己也住了进去,以便看管。
谁知,皇帝的旨意还没等到,先等来了李司马的背刺。今夜,李司马现是忽然送酒来与易驸马,但驸马想到公主不许他深夜饮酒,便只是收下,并未动它。
到了后半夜,更是有三十多个黑衣人前来刺杀。可惜,易驸马这边没有防备,大多数易家军更是在城外无法深夜进城,才致损伤惨重。若不是易许安及时赶到,歪打正着搅了局,驸马一行怕是难以活着离开这司马府了。
易许安听罢,微微思索便抓住了重点:“父亲,魏刺史府底下的铸兵场,你可曾亲眼见?”
易驸马看向自己女儿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和骄傲:“未曾,这也是我存疑的点。但此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确切听到有锤炼之声从地下传来,又得这位李司马的侄子——小李将军,深夜前来告知魏刺史偷铸兵器之事,我只好先将魏刺史拿下,再说后事。”
“事发突然,我也是刚向皇帝发完密报。原本明日,便是我和李司马相约探查魏刺史地下铸兵场的日子。”易驸马说着,指了指站在一边被束缚着双手的小李将军,道,“李寂,我说的可有遗漏?”
李寂本不愿多说,但耐不住易许安清亮的眸子灼灼地盯着他,李寂只觉要被这美丽的双眼盯穿,凌厉的脸庞染上一丝窘迫,只好摇了摇头:“事是如此。”
这时,范晗匆匆赶来,说魏刺史已然遇袭,范氏父子赶到时,魏刺史和黑衣人已经厮杀的差不多了。十几个黑衣人几乎全部覆灭,魏刺史的胸口也已经被带血槽的刀刺伤,此时流血过多,怕是不好,范仲已先留在地牢为其处理伤口。
易许安听后,眉头紧锁:“父亲,这李司马是想一石二鸟。”
易驸马点点头,心中暗叹,自己此行还是草率了。
易许安摸了摸兜,翻出一个通体纯白想小瓷瓶来,递给易驸马:“这里面是长青门续命的秘药,父亲,魏刺史性命至关重要,请您速速去给他服下此药。之后,请您去拿下李司马,万万不可让他跑了。”
有范晗在,易驸马倒也不大担心女儿的安危,故而快步离去了。
院前树下,只剩三人。易许安背着手,绕着李寂走了两圈,上下打量。而后站定,仰头直视着李寂的双眼,道:“我来时,见到魏刺史府方向起了大火。这事,也是你们干的吧。”
李寂抿了抿薄唇,浓眉皱起。不知为何,他不想在易许安面前说自己做的恶事,但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办法遮掩,只好点了点头。
“魏家所有人,你们确定都一网打尽了?”易许安轻飘飘说道。
“是。魏家上下五十八人,插翅难飞,无一幸免。”李寂见他承认后,易许安表情松了松,心里感到有些奇怪。
易许安挑了挑眉,喔了一声。想到魏知翎登基的那个梦境,李婉弋自称是魏知翎的救命恩人,而她现在还在李府自己的小院里。
有点奇怪,前世李婉弋是怎么在深夜大火中救下魏知翎的呢?
易许安思索了一下,回想起魏知翎骑在高马上射杀易元慈的睥睨姿态,状若感叹道:“真是可惜了,听说魏刺史丰神俊貌、勇武非凡,其子甚肖其父。”
李寂讥讽一笑,似是不喜:“一个四五岁的小孩罢了,讨人嫌的很。什么有其父的风采,不过是下面人吹捧之词罢了。”
易许安陡然睁大双眼,朱唇微启:“什么?四五岁?那他家有没有十余岁的儿子吗?”
李寂微眯起眼睛,邪气一笑,轻言慢语道:“小姐的消息还真是可靠。你可知魏家仅有一个不满五岁的小儿,是魏家的嫡子,魏夫人当成眼珠子似的宠着。性格懒散,惹人讨厌,胖的像个球......”
易许安仿佛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浑身麻木,莫名其妙的恐惧忽然攥住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