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宁姶识破毒害念兄安,异母妹娓娓心化异母姐
余宁姶识破毒害念兄安,异母妹娓娓心化异母姐
仕皊苑是在侯府的东北角,余宁姶可以通过承锦园的南门直接到文渊堂的后身,穿过花厅去请安,这样比较近;但那位余侯夫人经常大早上坐在花厅喝早茶,宁姶碰到过一次,就没再走过那条路,宁可绕远,不愿意找多受一份虐待。
请安是逃脱不了的,文渊堂在余宁姶看来就是个处处埋着迫害的地方。故每每临要跨进文渊堂的门槛时,她总是一副萎靡恹恹的样子。
到底是封建社会,谁有权力谁说得算。
就要到文渊堂的随墙门了,禾若指过去说:“姑娘你看,五姑娘又在那儿等你了?”
余宁姶早就瞧见了那个徘徊不进的小人儿,余宁妙。
宁妙是余宁姶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年六岁了。她眉心有个红点,头上有两个圆滚滚的包髻,身体胖乎乎的像个大娃娃。
宁姶愁着脸不作声,心里却在想:她怎么总在那里等我?六岁了也该明白事儿了,不是一个娘生的,你娘总想要我的命,可你呢,还非要贴着我,真是头疼。
宁姶轻轻看了她一眼,手抓了抓腮颊,独坐愁城。
“姐姐!”宁妙抬头瞧见宁姶在不远处,立时脸上像开了花,呼呼地跑过去。
到了跟前儿,余宁妙笑眯眯地对着宁姶,声音憨嫩说:“姐姐,我们一起进去给祖母请安吧?”
她说着,伸着小胖手就要去牵宁姶的手,宁姶下意识地手一躲,两手交叠在小腹前,不自在地往前走:“那便一起走吧。”
宁妙也没失落,屁颠屁颠地跟着宁姶走,腿短跟不上就小跑。
乳母崔氏在旁护着说:“姑娘你慢点,小心摔倒。”她又笑嘻嘻地对宁姶说,“我们姑娘一大早就在这儿等,可盼着姑娘你来了。”
宁姶冷着脸和她说:“她小不懂,你们还不懂么?”这话点到为止,她也没深说什么。
崔氏年纪轻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长得白净,身材丰腴。她不是家生的,来侯府不过几年,却也知道这里头的事儿。
听宁姶这样说,她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诶呦!”
宁妙因为光顾着小跑没仔细着,竟然自己把自己给绊倒了,摔到了地上。
“五姑娘……”崔氏刚要将宁妙抱起来,却见宁姶已先她一步蹲在了地上将宁妙扶了起来,还责怪说:“走路怎么不看路,摔倒了吧,疼不疼?”
她一边责怪,一边用帕子打扫宁妙身上的灰土。
宁妙眼睛笑成一条线:“姐姐,妙儿不疼。”
“姐姐,乳母说你昨夜来鹤兰苑了,你怎么不来看看妙儿?”
宁姶看了眼崔氏,崔氏畏缩地低下头。在崔氏和许多有心思的下人眼里,这位养在庄子的四姑娘虽仅仅是幼学之年,说话处事却十分地老成,非但不会叫人抓住错处,兴许还会被反将一军,所以不仅不敢轻视,还会心生几分怯色。
有哪些不识相的非要去招惹,他们便只管看那些惹事人的笑话。
“你睡着了不好吵醒你。”宁姶敛色却难掩身为长姐的慈爱之情说,“妙儿……”
“嗯?”
“妙儿在长身体,要吃饱饱也要睡得饱饱,妙儿以后就不要早早地来等姐姐。多睡一会儿,走文渊堂的正门,那里比较近一些。”
宁妙奶声委屈着说:“可是我想见姐姐。姑母好凶,妙儿不敢去,姐姐也不来。”
宁姶鼻子一酸,没再说什么,想牵着宁妙的小胖手一起进去,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姐妹俩进了内院,在游廊的拐角处宁姶照例停下,叫宁妙先进去。宁妙知道祖母不喜欢姐姐,母亲也不喜欢她去找姐姐,就乖乖地先走了,只是总忍不住回头多看她姐姐几眼,很是不舍,还有几分担忧。
等宁姶进去后她照例请安,然后落座等着上茶。她每次都识趣地坐在末尾的小墩子上,不敢坐靠背大椅。
开始的时候宁妙见姐姐坐在墩子上,她便也过去坐,后来回去被母亲说教了,打那以后她便乖乖地倚在余侯夫人的身旁,跟着坐在榻上。
宁妙不情不愿地坐在她祖母身旁,有时小眼神慢慢游移过去,使劲往宁姶的脸上靠,宁姶瞥见了也只装作没瞧见。
余宁姶瞧余侯夫人的脸上并没有蓄劲找自己不快的神色,估摸是颜巧凤没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事情。
也没有提的道理,是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若是事情闹大了,姑母找上来,她更是给自己添堵。
余宁姶正想着,余侯夫人突然开起她发沉的腔调,拉着长音说:“宁姶,你也是个没心肝的,整日在你姑母那里攀高枝,却不去瞧瞧你那卧病在床的哥哥。”
宁姶眼睛一转,感觉意外之喜来得太突然了。身后的黎青和禾若也替宁姶高兴,真是惦念什么来什么。
感恩,感恩!
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