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伐鼓撞钟海内知(2)
怕闪了你的舌!” 说罢就钻入队列当。 更有甚者,还因为说了薛钦差的坏,被围观民众暴打一顿。要不是当地官兵赶,差点让这些看上去面黄肌瘦的庄稼人给踩死。 一连五日,都没有人找到手的机。直到薛玉霄进入陈郡。 入陈郡当夜,车马不及停在官方驿站,以未曾歇脚。夤夜行路,四周正是一片密林,林风影憧憧,晃不已。 寒风吹起树枝和残叶,扑簌而响。 薛玉霄的风寒之症已经好多了,只是赶路疲惫,精神不济。为了保持清醒,便与裴饮雪夜间手谈。 旁边只点着一盏烛火,昏黄豆。两人都没有在乎光线不足,因为棋艺至此,双方对落子的位置已经能通过习惯确认。 车外树枝的抖声越越大。 薛玉霄持着黑子,手指顿在半空。她本在犯困,然而逐渐剧烈、狂放的风声,一丝一缕地钻入她的耳朵。让薛玉霄想起启程前乌云密布的天空——陈郡气候宜人,比陪都稍微暖和几分,这里还未下过雪,云有落雨的征兆。 她掩唇轻咳了几声,落子,开口道:“不知谢安当年下棋,可曾心畏惧。” 也是在豫州,在淮南郡的淝水,东晋曾与前秦殊死一战。决战,谢安就在与客下棋。在这场国运的对弈里,晋以八万军胜了号称八十万的前秦,大捷而归。 裴饮雪道:“谢安昔日未必不怕,谢太守虽然面色常,尽显风姿雅量,过门户之木屐齿断,心怎没有半点波澜?” 薛玉霄道:“喜怒忧惧,人之常情。” 语落地,向前行驶的车马猛地一缓,在密林拂乱钻出了一人影。这些影子穿着土匪打扮,身材精炼强干,完全不像是被逼为匪的百姓。她行敏捷,一拥而上,武绝不在司马氏部曲之下。 马匹停了。韦青燕腰间的剑也出鞘了。 寒光照破天际,云掩夜月。在一片凛凛的风,薛氏近卫拔出刀剑,与这些山匪交战。外面响起兵刃碰撞声,金属寒音不绝于耳。 李清愁坐在马车上,手里拿着一条破旧的赶车长鞭,叼着一根儿不知道从哪儿折的草棍儿,低低地哼唱一首乡间俚曲。 啪嗒。 车内落棋故。 仅仅一壁之隔,砍杀声听极为清晰。薛玉霄在灯下观棋,听到后方车壁交接的兵刃声——血花喷涌飞溅,洒落雨,染透车尾。两侧有人扑撞而,闷声不吭地攀住车壁,正欲刀插入,被近卫掀翻在地。 马车被“土匪”撞猛然一,烛火摇晃。 飞晃的影,薛玉霄道:“你的棋风谨慎稳健故,看起也有谢太守风范了。” 裴饮雪轻声回复:“妻主不也是面色未改?仍旧技压一筹。” 薛玉霄道:“世上向大道孤行者,心可畏惧、担忧、谨慎,但不可懦弱。” 车前的李清愁了。 薛玉霄听到长剑出鞘之声——一柄飞燕顺着宝鞘而出。 袭击者有几武艺高强之辈,突破了近卫防线,砍伤薛氏家兵,一攒上马车前,她正欲横刀结果了这位拉车马妇。然而刀锋骤落,只与精钢长剑的剑背呲出火花。 刺客当即转变攻势,从袖掏出一短匕。在这缠斗的距离掏出匕首是很危险的,稍有不慎就被刺破胸腹、受到重创。匕首从另一侧袭,李清愁手腕一抖,那柄赶车的破旧马鞭绞缠住刺客,再向下甩,对方整人都向下栽倒。 噗呲。 长剑刺客贯穿在车板上,鲜血流淌而下,马匹嘶鸣。 不待停顿,李清愁已尸首从车上踢下去,与另一冲至面前的练家子兵刃相接。 棋子已经遍布半棋盘,黑交错。车外压抑已久的天边慢慢降下雨,一开始是细细的、密密的小雨,忽然转向狂躁骤雨,雷声击云,血管喷溅声被雨幕掩盖住。 薛玉霄落子的速度越越慢。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延缓了思考和落子的速度。忽而车辆侧壁被一柄刀砍入,雪亮的刀嵌入木壁,卡在薛玉霄左手边,擦肩而过。 她虽然没有受伤,裴饮雪顷刻变色,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喉间几乎能感知到剧烈的心跳声。 直到车外一声惨叫,尸首倒地,这颤的刀也被近卫拔出。只有切割开的木材露出指缝粗细的裂口,被雨水浸湿。 薛玉霄道:“无碍,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