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哦,是吗?”有兔子吃了,这真是个好消息,这些天终于有肉吃了,和尚之前行军打仗,想必烤东西的手艺不在话下。
“父王让你给他写些书信,让娘把要说的话写在纸上,还问你有何心愿未了。”
沈念念眸中一亮,这和尚真闷,不当面说,让她写书信,成天见面有什么话要说啊,真是的。难道要她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对,天天见面的。
难道给他写点相思的,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他,到时瞧瞧和尚是什么表情,过几天再写心愿,循序渐进嘛!
元儿取来笔墨,沈念念铺平纸,提笔写了许多思念的诗句,她暗暗读了一遍,诗词华丽,感人肺腑,如泣如诉,她都佩服自己文采斐然。
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对了,她一拍脑袋,“叫你父王有空给你写副字帖,你是个男孩子,笔体要刚毅才好,不要学你娘的字,虽然娘的字写得挺好,握笔多学学你爹。”
元儿忙不迭答应。
待纸张上的墨迹晾干,叫孩子收好。
真棒,终于有肉吃了。
夜晚,暮色沉沉,寂静的夜空中几颗星辰在闪烁。
了尘燃起篝火,利落地处理好手中的灰兔,穿好兔子后架在火上烤,时不时冒着“滋滋”的声音,香气沁人。
他认真地翻面,唯恐烤糊了。
余光瞥见沈念念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呵,真是馋,儿子还没过来吃,她倒好,自己来了。
沈念念习地而坐,招呼着孩子过来,“元儿快来,你爹快给咱做好了。”
元儿蹬蹬蹬地迈着小步子跑过来,小鼻头吸了一下,“真香!”
“贫僧的手艺是经年练过的,那些年在外打仗可没热乎的饭菜等着吃,少粮的时候只能在外打些猎物,甚至去吃战马。”若是粮草供应不上,饿上几日都是常有的事,不过练就了他这手在野外烤野味的手艺。
沈念念瞥了了尘一眼,由衷道:“师傅真是辛苦了,如今咱们有这安稳日子,全靠师傅那些年在外戎马倥偬,打得敌寇不敢犯境。”
了尘噎了一下,可不是。为了这江山社稷,自己可谓是家破人亡,无家可归,只能寄身这处寺庙了却残生。自己妻子的死都是因为他,若非是他,他的爱妻怎能年纪轻轻突遭横祸而亡。
沈念念把元儿揽在怀里,了尘不动声色地将烤好的兔子撕开,知知都还没尝过自己的手艺就走了,这沈念念倒是好口福。
烤兔香气扑鼻,喷香喷香的,兔子烤的火候适当,味道极好,鲜美无比,两人皆是吃得油光满面,元儿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心,沈念念掏出帕子为孩子擦了嘴和手心,顺手自己也收拾了一番。
瞧着了尘默不作声,亦不搭理自己,沈念念纳闷,自己人就在这怎么对她不闻不问,她可是给他写了好几封肉麻的情书。
她以为和尚铁树开花,没想到仅是让自己为他写信,这和尚莫非是有什么癖好不成。
沈念念想起和尚上次望向自己的眼神冰冷刺骨,揣揣不安地讨好他:“师傅的手艺真好,这是小女吃到最好吃的烤兔。”
“不必客气。”了尘仍是淡淡地回她。
沈念念自是讨了个没趣,便不再与他搭话。
“对了,世子晚上不和你一屋睡了,跟贫僧一块睡。”了尘跟沈念念打了声招呼,他要把儿子拉到这边来,亲儿子跟自己不亲,反而让沈念念从中占了便宜,认作是世子亲娘,那置爱妻于何地。
“好的。”见了尘默默收拾这一地狼藉,她瘸了只脚没办法帮忙,只能力所能及地顺手收拾了一下。
洗漱完,瞧见了尘拉着儿子的手进了禅房,她的心底不知为何有几许落寞。
了尘想拉着儿子一同入睡,一直都是妻子照顾幼子,他和儿子交流极少,后来又有周嬷嬷、沈念念先后打理儿子一应事务。
元儿满脸抗拒,不满道:“我想跟娘睡,娘身上又软又香,师傅身上硬邦邦的。”
了尘听了无可奈何:“你真是,贫僧说了多少次,沈念念不是你亲娘,你娘是贫僧亲手下葬的。她走了,咱两即使再想念她,她都回不来了。”
元儿心中忿忿不平,不满地挥舞着小手,威胁道:“你还想要娘给你写的信不?再说我就不给你了。”
了尘诧异,眸中闪烁一丝难以置信,他日日焚香祷告盼着她入梦给他都不曾有过,儿子这一带话,那边就有了回音?他的伸出手来,语气略有些焦急道:“快拿来给贫僧瞧瞧。”
“不给你,我讨厌你!”元儿一脸不耐,父王对亲娘态度这么差,他替娘抱不平,想看信,没门!
“给贫僧!这是你娘写给贫僧的信!”了尘神色不耐,这孩子怎么这么爱跟自己对着干。
“有本事你自己要去,自己要去!”元儿气愤喊道,掏出书信,置于自己身后。
“贫僧有那本事还用得着你这小家伙,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