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话。

但今天有些不一样，老妈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子兴奋，“念念啊，你还记得你读大学的时候，那个暑假来咱们家里的二姨婆吗？”

陈念想了一下，记起来了：“哦，就是那个短头发的，有点矮矮的，很瘦……”

“对对对，你二姨婆给你介绍个对象啊，说是住他们一栋楼的邻居，家里有个儿子，长得高高大大的，一米八，工作也好，是当老师的，还是大学老师哟……”

陈念不耐烦听这些，直接打断道：“妈，我不相亲。”

“人家条件那么好，有房有车，还不是家里人帮忙买的，这么有出息的小伙子，你还不抓紧试试？”老母亲很焦虑，在她看来陈念这年纪正是找对象的好时候，要是再晚两年，都没人来问了。

“你都毕业好几年了，该谈朋友成家了呀，别一天天晃晃荡荡的，该稳定下来了啊。”

听到稳定两个字，陈念心里便堵了一口气，这么几年，她都是在听周围人的意见，然后过着他们期望中的生活，像是被所有人塑造成的一个雕塑一样。

陈念突然有些生气，说道：“妈，稳定什么啊稳定，我离职了。”

“离、离职了？”陈念妈愣了一下，“你离职做什么？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委屈两个字让陈念感到一阵酸楚，但她没有承认，只说道，“就是不想在那家公司呆了，再找别的工作呗。”

陈念妈听到这话，十分地不理解：“待得好好的，怎么就不待了？你那公司还不错啊，多少人想进进不了。除了五险一金，还有商业险，看病直接全款报销，每年还有生日礼金，节假日还有礼物，加班还有零食，这么好的公司……”

“加班太严重了，我每天六点就要起床，一周起码有四天要十一二点才到家，周末还不能休息，搁家里还要接电话，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微信不能不回……”陈念叹了口气，“太累了。”

更重要的是，她在那里每天做着重复的毫无意义的工作，有一个蛮不讲理的领导，和许多面善心不善的同事，她得到的只有疲惫和误解，她没有任何成就感，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支使得团团转的傻子一样。

然而这些，没有人能体会到，一个人的决定往往不是瞬间的冲动，而是日积月累形成的爆发。这世上不会有谁能够真正地与你感同身受，不会有人在面对跟你一样的困境，只有你自己。

或许连妈妈也不能。

陈念妈听了就很生气，说：“上班赚钱哪有不累的呀，年轻的时候不吃点苦，老的时候怎么可能享福？你这么冲动离职了，你每个月拿什么吃饭？你房租怎么交？每天吃什么？难道就在家里待着啃老呗？你想过这些没有？”

“我不要你们给钱。”陈念道，“我就是不想在那里干了，我再去找别的工作，有手有脚还能养活不了自己？”

“你！”陈念妈被怼得没话说，半晌才没好气道，“既然你这么厉害，工作也辞了，那正好有空闲了噻，把人生大事解决了噻，别让我们当爹妈的为你操心噻！”

“我……”陈念长叹一口气，沉默了片刻，问，“你把那个男的条件说那么好，你想过你女儿没？就我这样，一个普通大学出来的，工作也没有，长得也一般，家庭条件也就那样，人家为什么看上我啊？妈，想都不用想了，没可能的事，何必白费功夫？”

陈念换了一种说法，试图说服老妈，但老妈早就打听清楚了：“是有一点不足啊，那男生年纪比你大，大差不多七八岁吧，说是之前不着急，现在就被挑剩下了呗。”

陈念听到这笑了声，“怕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这怎么知道啊，总得接触接触才清楚啊，反正接触接触也没坏事，又不是非要你立马跟他结婚，是吧？再说了，我女儿哪样不好了，你别这样妄自菲薄好不好？”陈念妈劝道，“你二姨婆那个人很精明的，她说不错，肯定就还可以，你们先交往看看呗。”

陈念没说话，她知道这事要不松个口子，她老妈肯定三天两头打电话，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有把柄握在她老妈手里了，要不在某些方面满足老妈，离职的事肯定被对方念叨个没完。

多年经验告诉她，母女之间的相处也是讲究技巧的。

于是她勉为其难地接受：“行吧，那你让二姨婆推一下微信吧，先加个微信。”

“好，好，你们先加微信，有空就约出来吃个饭，那男孩子真长得不错的。”陈念妈终于喜笑颜开，“等会妈给你转一千块钱，先拿着用，别饿着自己。”

“真长得不错？就听他们吹吧，要不错早就结婚了，还轮得到跟我相亲？”陈念嘀咕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我到时注意一下。”

她心里想着就算加了微信，随口聊两句，然后就互相不搭理完事了。

“姓卢还是姓陆来着，名字我没记住，你们好好聊，男孩子他妈还是很喜欢你的。”陈念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