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七
“橄榄球”作为一只连爸爸都不认的生物,哪儿会知道弟弟是什么鬼东西,它“呱”了一声,仿佛在说“少废话,要上就赶快上”。刘禅嗣不想他“兄长”脾气还挺暴躁,笑了笑,道:“做晚辈的,要谦让长辈。哥哥,请。”
“橄榄球”听不懂这逼在说啥,也懒得弄懂他在说啥,只管张开血盆大口咬去。刘禅嗣嘴角微微一勾,轻轻伸手再一甩——“橄榄球”被从嘴部贯穿了身体,掉到地上,化成了一摊血水。
“佩佩——!!”和玉笙再度叫了起来。
空气仿佛停滞了流动,黄金娇与秦莘野就像雕塑一般站着,连眼皮都不曾动过一下。
秦莘野右手用匕首抵着黄金娇的脖子,左手挡着离她脑袋只有十厘米的铁锤,乍一看,是她赢了。但她明白,单凭左手的力量,根本没法承受住对方施加在锤子上力道。换言之,如果方才双方都没及时收住的话,很可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黄金娇看着秦莘野,冷不防丢下锤子,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进了怀里,一边抱,一边蹭,一边还“鬼鬼”“鬼鬼”的呢喃细语着。秦莘野被她蹭得着实痒得不行,又不好意思推开她,只收了匕首,道:“地鼠女,我……”
“我知道。”黄金娇接上她的话音:“我俩现在立场不同,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亲近了。”
“那你还……”
黄金娇娇声道:“反正现在这附近只有我们,抱一下又不会死。”
“唉,”秦莘野宠溺地叹了口气,“行吧,那就抱一会儿吧。”
黄金娇欣喜地“耶”了一声,两手抱得更紧了:“鬼鬼,我好想念我们以前天天出去揍人的日子。”
“呃……你不要用这么容易引起误会的说辞行吗,搞的我们好像很闲一样。顶多也就三天两头嘛。”
“鬼鬼,你家连连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塞勒涅呢?如果他肯加入塞勒涅的话,我们就又能每天在一起玩了。”
秦莘野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你是不是又有新欢了?”
黄金娇挑了下眉毛:“嘻嘻,你又闻出来啦?”
“毒酸呢?她怎么说?”
“欣怡?她没说什么啊,怎么了?”
秦莘野无奈地摇头吁气:“算了。要怪,也只能怪她看走眼了。”
刘禅嗣百无聊赖地转了转脖子,盯着紧挨史佩均的和玉笙,表情瞬间流露出了一抹憎恶。而后,他刚想迈开步子,却因一声熟悉的“阿嗣”而缓缓放下了脚。
刘婵娟红着眼睛,上前一步,“跟姐姐回……”
刘禅嗣瞟了眼躲在对方身后的楼莲,截口打断道:“原来姐姐你和他是一伙的。”
刘禅嗣在设施里待了大半辈子,自然不会开车,他的司机,正是楼莲的一名手下。按原计划,应是刘婵娟带一批人去接刘禅嗣并确保其安全,楼莲再带一批人去引开敌方的注意,却不料前者刚到现场就被秦莘野盯上了,无可奈何之下,才和后者交换了任务。楼莲很是开心,毕竟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接人和打人,自然是接人更轻松。然而现实却正好相反。刘禅嗣需要一名司机,故而二话不说,把楼莲的其中一名手下拿下了。楼莲明白死后复活的人难免警惕心有点高,遂耐着性子和他磨嘴皮子。可这货好像生前是外星人,不仅听不懂人话,甚至还对前来担任他的保镖的人动了杀心。若非楼莲逃跑速度贼溜,他便要和他的手下们一同命丧黄泉了。
“我要史佩均,”刘禅嗣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他,我不会走。”
刘婵娟一副哄孩子的口吻:“好,不就是史佩均嘛,带上他,我们一起走。”
刘禅嗣冷漠:“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要走你自己走。”
“为什么?”刘婵娟无法理解,“现在时间紧迫,别耍任性了,和姐姐一起回去吧。”
“姐姐,你原本想怎样复活我?”
“……诶?”
“你想复活我,从史佩均身上取一小块皮下来就行了,何必冒着被狗部门发现的风险,直接对他动手脚?”刘禅嗣的双瞳骤然射出凌厉的凶光,“你从一开始,就想让我用史佩均的身体复活吧?”
刘婵娟倏地一愣。
“让我用史佩均的身体复活,等于让他去死。你担心我会因此生你的气,所以就借由别人之手给史佩均扎针,企图让我以为史佩均是被他害死的,对吧?”
刘婵娟慌了:“不是的阿嗣,我……”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不像上次往史佩均体内注入类异肽素一样让你的蛇来?这事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吗?”
霎时间,刘婵娟大脑一片空白。
“你以为这些年,我只是在睡觉吗?你,或者说你们两个对他做的事,得逞的没得逞的,我一件一件全看在眼里!需要我逐一报出来吗?”刘禅嗣愤怒地说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你走,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否则别怪我不念姐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