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彻底驱魔的原因也不是恶魔厉害，是她们根本就没有被附体，就算大主教擅长驱魔也不是她的活。

那些修女不是虔诚到想要把贞洁献给神，只不过是一群嫁不出去的高贵姓氏，为了防止她们和低贱的贫民结合侮辱血统所以家族强迫她们修道罢了。没有信仰压制她们的生理需要，她们自然会因为渴求异性而疯狂。

说到底我们谁也没做错任何事，只不过我赌对了人心的恶毒而已；只不过大主教长得高挑、扮男装完全就是个纤细的美男子而已；只不过有人利欲熏心而已。

前去驱魔的大主教用冰水和烙铁将修女折磨到半死不活，然后趁着修女无意识的嘴唇开合时凑上去“聆听”，报出结论她们体内的恶魔招供，我的大主教是罪魁祸首。

有了这个开头，剩下那些不想被折磨的修女自然纷纷招供，毕竟招了就不用再受寒冰和烈火的煎熬了。更有甚者，有一个修女不知道哪里的奸夫居然都怀孕了，也推到了大主教身上。

“主教和恶魔做了交易，他让恶魔附身了我并在我身上播撒了邪恶的种子！都是他干的！他是恶魔的奴仆！”

她如是说。

“我一向不受女□□惑，我从没有和任何异性有过不恰当的接触！”

我的大主教气得脸都红了——这个诬告着实匪夷所思，她自己也是女人，如何能让其他女人怀孕？

但她并没有合适的脱罪词，因为人类只接受男性提供的救赎，他们只要天父。她证明自己的性别，只会令他们的信仰崩塌，善良的她肯定不会那么做。

可最后还是被证实了性别，因为无论驱魔的神父还是“被恶魔附身”的修女都已经颜面扫地，再没有人背这个黑锅那就是整个教会颜面扫地不负存在了。所以他们指控她是恶魔，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的编造谎言，人类在自己欺骗自己上一直都是如此不惜一切。

她被判处火刑，行刑前当众检查恶魔的标记被扒了衣服——人类最后一次清醒的机会明明就在眼前，任谁都知道她是个女的，任谁都懂得女人不能使女人受孕，但那有什么用呢！

“她可是女孩子啊……”我无力挽回任何事，毕竟她还没死，我最后的理智告诉我，我并不能为了她而弄死全城的人类。

但人类还是执着的说恶魔可以拟态女性，如果她是恶魔肯定烧不死，如果她是人类被烧死了，那么天父会宽恕和接纳她的灵魂。

根本就是无罪谈什么宽恕？

他们依然先砸死了她然后烧了她，而我的理智和道德也就此崩毁，再也挽回不来。她的灵魂在我怀中消亡，她毫无疑问是殉道圣人，足以成为我等之主，但她的遗言却是她早已厌倦这人世间，一心只向我祈求永恒的安宁。

我吞并了她的灵魂，但不是吞噬，我令她成为我的一部分，永远留在我自己都灵魂之中。

她还活着时，我因为她为我保持住了善良的底线而没有动手，眼睁睁看她死了；但她死后，我的恶行全都自由了，我毫不犹豫冰封了全城，即使那是盛夏。

我们是一体了，谁也无法谴责我为自己复仇。

其他大主教污蔑我们为恶魔，用铁锤在十字架前砸碎了我们的头骨。于是我用十字架一寸寸的将他全身骨骼砸成粉末，但唯独没动他们的头骨，令他们因痛苦昏迷又因痛苦醒来，但没办法一口气死去。

教皇自始至终明哲保身，一言不发的坐镇了整场审判，于是我向他献上了红色的花——人类身躯因极寒而冻裂时，的确很像红莲。

至于将野种污蔑给我们的修女，我很满意刚成型的胎儿和年轻的女性，她们十分细嫩，切起来手感也好，吃起来也格外可口。

普通人类出于对圣人遗骨有神圣力量的信仰，将我们的遗骸哄抢一气，所以我宽容且仁慈的满足了他们的贪婪，邀请他们和我一同享用新鲜的肉。

哈哈哈，我就是可以把人类变成恶鬼，把光明染成黑暗。你们焚烧我的心爱，我冻结你们的灵魂、吞噬你们的肉身——这叫做公平。

我确实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