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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内一片静谧,几个座位之间的人翻动书页的声响衬得这份静谧莫名有些诡异,这声声响动规律得像是个计时器一样,让人平白惊出一身冷汗。
我浑浑噩噩的思绪理不出个头绪,只光瞪大了个眼珠子死盯着面前的那书,撕裂开来的那几张扉页各自都标有数字,好巧不巧,连起来正是我以前的电话号码。
我下意识就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然而刚颤抖着摁下第一个数字却颓唐地反应过来,不出意外,那边应该还是空号吧,就像我之前试过的每一次一样。想到这里我又气急败坏地看着那书,琢磨着是不是这样就能把那串数字看消失了,也许只是我的幻觉。
可这不是幻觉,那页上的字还是一动不动,身边的翻书声也还清晰可闻,恍惚中我似乎又打了个冷颤,哆嗦着把那书一合,往书架上胡乱一塞。
我急切地想逃离这个荒谬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有谁知道我的存在?他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以这种有些恐吓的方式告知我他的存在?他想做什么?
他是谁?
我像只刚离开水面的鱼,身上的粘液仅能堪堪维持我粗鲁的呼吸,只能茫然徒劳地鼓着鳃,苍茫的瞪着天空,我什么时候就要变成一条咸鱼了吧。
急切的走动耗去了我多余的心神,待我停下来时,我已经站在学生会会议室内了。
“樱园?”
惊慌失措地朝圆桌尽头的那人看去,他面前的文件已垒得有一个小手臂的高度,他带着询问静静看着我。手中的质感提醒了我此番来的目的,我揉掉眼角因为应激涌出的泪渍,手里的申请书此时也已经被我捏得有了褶皱,因为沾染了汗渍,有些润稠。
我轻轻咳了咳,总算找回些真实感,双手抚平那纸上的褶,递给他
“我,我来交申请书。”深呼出一口气,我仍有些惊魂未定。
他淡淡扫了眼,抬眼看我,“重写。”
随后便不再理会我,只坐得异常周正处理着手中的文件。我抬着的手臂悬空了几秒,最后同混乱的思绪一起沉下来,依言我乖顺地坐下,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嘴唇轻启,“申请书在你旁边抽屉。”
“恩。”我轻轻应答,拿出纸笔,开始重新誊写。
赤司征十郎侧眼重新看向樱园龙贵,她进来时周身气息混乱,开始时他还在等她开口,可她似乎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她现在状态不对。
从没见过她这样,像是被什么惊了一下,却长久的回不过神来,所以此刻才显得格外沉静乖巧吗?她眼中的光芒沉寂又稀稀疏疏地亮起,像夜空中晦暗不明的星星。
认真誊写的模样下面掩藏的是几丈深的思绪,他回过神抿唇,她字写得还不错,他这样想着。
会议室内细细听闻,只有些笔触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一笔一划地写下最后一个单字,我想我终于回过神来了,放下笔,我揉了揉眉间,看向旁边的赤司征十郎。
他保持这样的姿势多久了?都不觉得累吗?
“你吃饭没有?”这句话脱口而出,我都有些惊异。
啪嗒,他停下笔,左手朝我伸过来,眼神专注。
我一愣,呆呆地说,“我,我面包都吃完了啊。”
他也一愣,眨了下眼,随即轻笑出声,那声笑意太过细小,却在这样安谧的环境下能够捕捉到,“申请书啊。”
我盯视着伸到面前的那只手,掌心朝上,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哦,哦。”快速的抄过那张纸放到他手上,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他两指一收,执起它快速又细致的看起来。
赤司征十郎是红发红眸,感觉从人设上来说就是人生赢家模式呢,虽然这样想,不过,财阀少爷的世界也没有那么容易,因为从一开始就获得了比别人要多的资源,所以从小到大的目标都只有第一第一吧,我会这样说也是因为以前的世界里认识的人中,有一个人就是这样。
对方对第一,胜利,这种名词甚至有着偏执的渴望。
眼看赤司又开始投入手上的工作了,我也就知趣地打算不再打扰,正要站起身来,面前却突然出现一摞文件。
我疑问地看着他,他却说,“一杯咖啡。“
哈?
“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吃饭吗?”
……
你说明白点会死吗?还有,午饭就一杯咖啡根本就不行好不好!!!
大概我的质疑眼神太过明显,他偏了偏头,“那,再一份牛排饭?”
……
请停止卖萌。
以及,“这是什么?”我指了指面前的文件。
“这是你们执行部的资料,你正好熟悉一下。”
我瞪大了眼,“这么多?”
他看着我,慢慢吐出四个字,“快去快回。”
你这种笃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