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之后那隼被仆人领回了后院,邵平城擦着手上的尘土有意要带秦月独去听曲,才将自己的意图说出来,就听一声威严的呵斥从大堂外传来。
“不准去!把她惯成了什么样子!”
说这话的人正是秦月独的生父,秦骁义。
秦骁义一身玄色长袍面露不快地走进屋里,他身后跟着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再后边还跟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邵平城见他们走来,起身行礼。
“平城你们就是太宠她了,你都不晓得她现在无法无天到了什么地步!”
秦骁义气地坐在椅子上用力一拍桌,不由分说地指着秦月独让她跪下。
难不成风月楼的事这么快就传过来了?林安风不跪,眼神瞥向后边那美貌女子,就见她嘴角留着抹笑。
“老子说话不管用了?!”
秦父见着她直挺挺地立在邵平城身边,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怒火中烧,拿着杯子就朝她砸过去。
“……”
滚烫的茶水泼了秦月独满身,青花的杯子啪嗒落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还不跪!硬气是吧!”
秦父和邵平城本就是忘年交,铁地能穿一条裤子,也不在乎什么家丑不家丑,拽下柱子上常年挂着的长鞭作势就要抽人。
“秦叔你这是做什么!”
邵平城赶紧拦到秦月独身前,用身子护住她:“月独犯什么错了?”
“什么错!”
秦骁义眯着眼睛强行按压自己的怒火,他们秦家世代忠良勇将,哪个不是大盛国的顶梁柱,偏偏让他生出了秦月独这个妖魔鬼怪,秦家的名声都要被她作践完了!
“昨夜你溜出去喝酒,知道自己伤了谁吗!”秦父气地肝疼,一把将邵平城推开,指着秦月独的鼻子:“徐英!礼部侍郎的公子!”
“他被你揍地就剩半口气吊着,要不是你二娘昨晚叫人跟着你,把徐英带到医馆,今天老子……”
林安风默默地听秦父怒吼,眼神又有意无意地去打量她那美貌的二娘,安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剧情。
果然,二娘王氏凑到秦父身边给他连连拍背顺气,赶紧给秦月独说“好话”:“老爷别气,别气,也是徐公子昨夜醉地狠了,想轻薄我们月独,月独这才没办法,把他揍了一顿,杀了他两个随从。”
“对,对!”秦骁义愤怒地脸上涨红,越说越气,大呵道:“你还杀人了!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说罢,不顾周围人的劝阻,一耳刮子抽上秦月独的脸。
啪地一声重重脆响,林安风只觉得那刹那间一阵耳鸣,眼前发黑险些没站稳。
“秦叔!”邵平城拦住秦骁义欲继续挥下的巴掌,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给我滚去给徐英道歉!”秦父拉着她就往外冲,林安风被平白挥了一巴掌心情极度不快,几乎是用了全力甩开秦骁义的手,也怒道:“他徐英意图轻薄我!我还不能还手?!”
“轻薄?”秦父怒目圆睁,右手比划着她的身高,气急败坏:“你轻薄他还差不多!”
“父亲。”
一直在旁边安静站着的少年走过来,站到这剑拔弩张的二人中间,对着秦骁义道:“父亲,姐姐的确做的过分,可也实在是徐公子理亏,今日若非母亲告知您这件事,您也不晓得徐英被姐姐打了。”
少年继续淡淡道:“想必是昨夜有人目睹了徐英意图不轨的过程,所以侍郎大人今日才没派人过来寻事。”
“这件事闹大了对我们两家都不好,何不撇开赔罪的名头,邀他们来我们家赴宴,私下说开也就过了。”
秦骁义盯着小儿子的脸,好半天才缓和了神色,他坐回椅子上,自省将才太冲动,他秦骁义对外冷静沉着了一辈子,偏偏容易被自己闺女扰动肝火。他摇摇头,终究拉不下脸,还是没好气地对秦月独道:“老子成天到晚得了空就给你擦腚,就不能学学你弟弟让我省点心!”
林安风无语,就听那王氏乐地跟朵花一样,连连点头:“我们风儿最乖了。”
“邵将军。”秦若风年少老成,朝邵平城行礼:“久闻漠北长枪邵守关的名声,小可近来在武场也习地两招皮毛,却不得精进,可否请教前辈?”
说着,伸出一手就要引人去后院。
邵平城还是放心不下秦月独,盯着她被抽红的右脸,很为难地挪不动步子。
“老爷!”
哒哒的脚步声传来,老管家急匆匆停到外边,通报道:“外头好像来了不少风月楼的人。”
“哭哭啼啼的,说是要找咱秦府讨个说法。”
秦骁义坐在椅子上喝茶,听完就撇了秦月独一眼,继续喝茶,道:“老规矩,给他们些银两打发了去。”
老管家很为难地搓搓手,好半天才接话:“这次,好像不是赊账。”
秦父扣下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