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活动结束后,从放寒假就开始操心忙碌的曲溯阳终于有时间休息。可能是压力太大又劳累过度,加上不太能适应岭安的气候,一松懈下来人就生病了。
突然发作的心慌心悸,还伴随着间歇的胸闷,把周镜霜吓得不轻。
去医院检查,开了点药,周镜霜才从阿嬷口中得知,曲溯阳有轻微的心脏病,平时没什么大碍,压力太大或休息不够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从小到大阿嬷和他都有特别注意这个问题,这些年养着也不严重。
但还是把周镜霜吓到了,一直不敢带他大幅度活动。直到过年前几天,才带他逛了岭安几个有名景点,每天一个,不敢让他太累。
除夕那天,岭安下了十几年来最大的雪,再三确认曲溯阳的身体没有问题后,周镜霜把事情丢给忙碌到除夕才有空的大人,带曲溯阳去打雪仗。
找了两个小伙伴,周镜霜和另一个男生一组,曲溯阳技不如人,被砸得浑身雪,周镜霜看不下去,换了队,和曲溯阳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那两人临走骂骂咧咧的,说狗周镜霜就会护短。
周镜霜看着被雪砸得鼻子红红的曲溯阳,脸上盛开的笑容和这漫天大雪一样,干净纯粹,心想:她就是护短,她就是要罩着曲溯阳。
过了年,初八曲溯阳就要回朝城。周镜霜和外公外婆去车站送他们。
阿嬷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来岭安大半个月整个人看着都不是很精神,没有在朝城的那种劲儿。
看着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又想到曲溯阳买的是一硬一软卧,周镜霜又开始担心了,小声抱怨道:“让您坐飞机回去您就不,偏要挤绿皮火车,又久又累的。”
阿嬷捏捏她的脸,强行提起她的嘴角,“这有什么,以前长途大巴都坐过,况且小阳买了软卧,我还可以躺着。”
“那您以前年轻啊。”
阿嬷摇摇头,转而向外婆告状:“毓书,你这孙女不行啊,这就嫌我老了。”
外婆笑说:“那可不是,再过两年,他们都要成年了,我们也该老了。”
阿嬷失笑,拉过周镜霜的手:“要是不想让阿嬷折腾,就多来看看我。”
“会的,暑假我就去。”
阿嬷:“毓书,你可别吃醋,也让我过过有孙女的瘾。”
外婆:“不吃醋不吃醋,你尽管带走。”
工作人员提示火车进站,阿嬷拿好行李,挎上曲溯阳,“好了,我们回去了,你们也快回吧。”
周镜霜不舍地点头。
曲溯阳说:“暑假要来,提前和我说。外公外婆,我们走了。”
外婆不知怎的,忽然上去握住阿嬷的手,重重按了按,对曲溯阳说:“好好照顾阿嬷。”
“会的,也欢迎您和霜霜来朝城。”
火车离去,送行的三人等到看不见火车影才离开。
回到家,看到曲溯阳临走前给她堆的雪人,离别的伤感情绪才减淡一些。
新学期开学,周镜霜的生活和上学期一样。在学校有杜月清和林嘉阳陪着,枯燥的学习时不时也能找到乐趣。周末有时陪外公外婆,有时和他们去玩,在林嘉阳的带领下,几乎快把岭安大大小小的地方玩遍了。
和曲溯阳的联系还是保持着一周一次。可能有林嘉阳和杜月清带她打发时间,她没有像以前那样,从周一盼到周五,周六就巴巴等着曲溯阳的回复。现在更多变成习惯,没有等到他准时回复,她也不会觉得失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学期班里有人在传她和林嘉阳或许关系匪浅。
用词迂回,周镜霜也清楚他们说的关系是什么关系。
但她觉得无厘头,都什么年代了,难道每天中午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学习,周末有时出去玩就是男女朋友了?
杜月清觉得她这话不是在解释,是在确证他们的关系。
周镜霜无语地瞥她一眼,“你见过哪对情侣还有第三个人在的?”
杜月清:“我可以解读为我成了你们之间的大电灯泡吗?”
周镜霜拿瓜子壳丢她。
杜月清灵活地躲过,笑嘻嘻地说:“但他去你们班找你,给你送东西,大部分时间我不在啊。”
“这就算了?”
“不然怎么才能算?”
“起码每天腻腻歪歪的,发不完的消息,时不时互送礼物什么的。”
杜月清一琢磨,脱口而出:“这不说的就是你和曲溯阳?”
周镜霜一愣,立马反驳:“我们没有。”
“哪没有了,”杜月清掐着指头给她算,“你们每周都会聊天,像极躲着父母偷偷上网吧和喜欢的人聊得难分难舍的小情侣。你们每周联系哪次不是三个小时以上的?还有,你之前都盘算着送他手机了,而且他不也给你送了礼物,什么学习资料啊,手工艺品啊,小吃啊。”
“那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