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夏菱举起拳头,“周镜霜,你今天还想试试吗?”
“阿嬷说了,拳头要占理,不对自家人。”她友好地朝夏菱笑,一转头就去喊阿嬷:“阿嬷,夏菱她……”
吓得夏菱松开曲溯阳的手,忙不迭捂住她的嘴。她连自家老妈都不怕,就怕阿嬷。
她恶狠狠地瞪她:“你给我闭嘴。”
周镜霜回瞪,吐字模糊:“松开我。”
夏菱松开她,嫌恶地把手往裤子上使劲擦。
周镜霜白她一眼,把选择权交给曲溯阳:“你想跟谁走?”
曲溯阳看看她,又看看气嘟嘟的夏菱,一边是儿时好友,一边是周镜霜,选谁都不行,选谁自己都会蜕层皮。
夏菱催促:“快选。”
曲溯阳右侧的手往周镜霜那侧一下,被夏菱捉到,警告似的瞪他,他装作不经意的,又收回去。
周镜霜看在眼里,也不想曲溯阳为难了,改口:“算了,我们的竞争别扯上他。比一把吧,什么都行,谁赢了曲溯阳跟谁走。”
被当作战利品的曲溯阳不敢有异议,帮他们找出家里能够拿来比赛的所有玩意儿。
夏菱挑出一盒弹珠,信心十足地说:“玩这个,三局两胜。”
周镜霜还没答应,曲溯阳跳出来反对:“不行,霜霜没玩过,她不懂。”
“那是她说的,比什么都可以。”
周镜霜看着那些还没指头大的透明玻璃珠,暂时没意识到难度,点头答应:“我学两把先。”
曲溯阳教她,但玩弹珠不止考验对手指的掌控能力,还有弹出弹珠的方向、力道,才学了两把的周镜霜根本不可能赢过老手夏菱。
所以第一把,曲溯阳趁夏菱不注意,偷偷帮周镜霜把弹珠踢到小坑里。
周镜霜看到了,曲溯阳递给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她忍着笑和夏菱说她赢了。
夏菱一脸不可置信:“你才学了两把,我怎么可能输给你!”
曲溯阳有些歉疚,下一把没帮忙,不出所料,周镜霜输给夏菱。
夏菱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勾住曲溯阳的胳膊,耀武扬威:“你看,曲溯阳注定还是跟我走。”
周镜霜第一次这么在意输赢。上学成绩忽高忽低,她不在乎老师拿她和其他人比,学校运动会比赛,她参加个人长跑,全程慢悠悠,不在乎第一个到重点的人是谁。但这一次,看着夏菱和曲溯阳一道离开的背影,想赢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大。
她输的不是一次游戏,是曲溯阳的归属权。
盯着地上那个小坑和躺在坑底的弹珠,她不服气,重新趴回地上,又玩了几把,但心里惦记着阿嬷交代他们摘枇杷的事,把珠子收进口袋。
院子里,阿嬷把摘枇杷的人字梯和木篓准备好了。周镜霜环视一圈空荡荡的院子,落寞地背起木篓,爬上人字梯。
枇杷结得很密,几颗长在一起,一簇一簇挂在枝头,沉甸甸地往下坠。阿嬷说要摘带着点蒂的,才耐放。她下去找了把剪刀,站在第一步阶梯把低处的枇杷都摘了,剩高处的,她爬到倒数第二级阶梯。
专注做事不觉得高,歇下来往下看,才发觉腿有些晃。枇杷装了快一筐,重量也拽着她的身体往下压,她扶好梯子,觉得还是下去休息比较安全。
怕摔下去,她看一步下一步,原本很稳妥,却在听到一句“霜霜”后,一脚没踩实,滑了两步,身体一倾斜,木框里的枇杷也掉出来。
“我的枇杷!”
“霜霜!”
她被一双滚烫的手稳稳接住,背后人急促的呼吸,骤增的心跳昭示着他的紧张,而她全然顾不上,一心心疼摔坏的枇杷。
她推开人,蹲到地上一颗颗捡起来,摔烂了几颗偏熟的,幸好阿嬷做蜂蜜枇杷露也要捣碎枇杷,还能用。
收拾好才发觉曲溯阳回来了,盯着他潮红的脸,别扭地问他怎么回来了。
曲溯阳试图压住起伏的胸膛,语气正常地回答:“夏菱被夏姨叫走,我就回来了。刚刚有没有崴到脚?”
原来不是自己自愿回来的。
“没有。”周镜霜把木框里的枇杷倒到袋子里,重新背上,“靠边站,我要摘枇杷。”
“我来吧,你在下面接着。”
“不要,我想自己摘。”
曲溯阳抬脚踩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好,那你小心点,我在下面给你扶梯子。”
“不用去陪夏菱摘菱角了吗?”她酸溜溜地问。
“按照游戏规则,赢家自动放弃拿牌机会,就轮到下家。”
她憋着笑,假装勉强接受,“行吧,你帮我扶着梯子。”
“好,你小心点。”
他扶着周镜霜上去,等她站稳,开始剪枇杷,他才捂着左胸口,重重呼了口气。
这之后,争夺曲溯阳陪谁玩的戏码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