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二)
周镜霜迷迷糊糊醒来,侧下身,胳膊疼,背疼,腿也疼,脑袋晕。她的记忆只停留在比赛台上被对方一拳打倒的时候,其余都没印象。
“醒了?”
邵应礼刚好拿完药回来,顺手把病床摇起来一点,让她躺得舒服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周镜霜晃一下脑袋,一阵眩晕。
“别乱动,医生说你摔到脑袋,有轻微脑震荡,这两天得静养,动作不要太大。”
周镜霜牵唇笑一下,“好,谢谢师兄。”
“不谢,有哪不舒服随时说。”
“嗯。”
见她精神尚可,邵应礼好奇地打听:“我听你室友说,你和那个男的打的不是友谊赛吗?怎么人家好好的,你被打的身上脑袋上都是伤?”
想起那人,周镜霜来气,恶狠狠骂一句:“那人有病。”
邵应礼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骂人,新奇地多看了两眼,说:“可我怎么听说,先前你打过他呢?”
周镜霜坦然承认:“嗯,他嘴碎。”
“他骂你了?”
“不是。”
“那骂谁了,惹得你把他打一顿,现在人来秋后算账了。”
周镜霜垂眸,揪着被角,“没谁,就是说话难听,我听不下去。”
邵应礼不信:“我认识的周镜霜可不爱多管闲事。”
周镜霜抿抿唇,生硬地转移话题:“师兄,我有点饿,有吃的吗?”
邵应礼大概猜到和某个人有关,见她有意回避,也不再追问,把她室友留下的粥盛给她喝。
周镜霜吃几口就吃不下了,有些反胃,把碗放回去。
“不吃了?”
“嗯,有点恶心。”
“脑震荡后遗症,要是太难受,找医生来看看?”
“没事,我再睡会。”
“好。对了,要通知你家人吗?不通知的话,晚上我陪护。”
周镜霜想了想,说:“还是等明天吧,不然我外婆晚上肯定不会走。也不用陪护,我一个人可以。”
“可以什么?”邵应礼把被子给她拉高,“脑震荡不是小事,第一晚肯定得有人看着,你放心睡,我守着。”
周镜霜也不客气了,“那谢谢师兄,等出院了请你吃饭。”
“放心,逃不掉的。睡吧。”
等她睡着,确认她没什么异常,邵应礼准备出去买些洗漱用品。
她三个室友还没离开,凑在一块窃窃私语。
“说什么呢?”
其中一个站邵应礼和周镜霜的室友有些气愤:“还能说什么,曲溯阳啊。平日里没事老往镜霜身边凑,这会真需要他了,就说有事了。什么事比镜霜的身体重要啊,她被打成那样,也不心疼。”
另一个室友拉拉她的袖子,“可能真有什么急事,下午是他送镜霜来医院的,肯定清楚镜霜的情况,不是有事绊住不会不来的。”
邵应礼听清个大概,没说什么,让他们先回去,晚上他留在这。
“那师兄我们先回去,明天再过来。”
“好。”
*
接到周镜霜室友报平安的消息,曲溯阳才稍微放下心来。
挂断电话,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输液瓶,看着看着笑出来。
笑自己,真是没用,就背她跑那么一段路,居然把自己弄得发病。相比那晚邵应礼背着她走回寝室,一派轻松的模样,他真是太弱了。
想得入神,半晌才看到有只手在面前挥。
是值班医生,“想什么呢?喊你两声都没答应。”
曲溯阳笑道:“在想我是不是太没用,跑一段路居然犯病了。”
医生查看他的心电图,解释:“你这次发病不单单因为跑步,长期劳累,饮食不当,加上突然剧烈运动,多方作用下才会发病的。平时还是多养护身体,不然这样下去,小问题也成大问题,一上年纪,你的心脏就不行了。”
曲溯阳知道自己的情况,最近确实忙得太狠,“我知道的,谢谢医生。”
“晚上没人陪护吗?”
“没有,我自己可以。”
“那你自己多注意,有什么问题就按铃。”
“好,谢谢医生。”
吊瓶还没输完,不能睡,曲溯阳点开微信周镜霜的对话框,想给她发信息。上一条信息是一周前有暴雨预警,他发给她的提醒,她没有回复。往上滑也是,大多数信息她都没回,一条条孤零零地躺在那。
犹豫许久还是退出,她的室友说是轻微脑震荡,这会应该要休息。
于是只能百无聊赖去数输液瓶里掉落的液滴,数到一百,闻到香味。
病房是两人间,除了他住了个五十岁的大爷,今晚是他儿子陪护。
曲溯阳循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