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马上遥相顾
跑去练武场,只见丘黎早已舞起剑来了。
丘黎是我爹近卫的儿子,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我们一同读书习字,一同习武练剑,就像亲兄弟一样。
我一来他便放下剑凑上前,“你问清那姑娘的来历了吗?”
我不想他竟如此心急,便取笑道,“哟,白天见了人家小姑娘就目不转睛,这下天黑了还如此迫不及待?”
他轻轻给我一拳,“好好说话!”
我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皮囊,道,“我娘说她从前一直养在老家,最近才接来的京城,也许是从前受了什么欺负,性子才有些奇怪。”
丘黎一听这话,面露心疼之色,“怪不得她那眼神那样凶狠。”
我点点头,道,“以后咱们要是再见到她,还要继续让她跟我们一起玩。”
丘黎“嗯”了一声,“下次见到泽兰也把这话告诉她吧,她今天被这位符小姐吓得不轻呢。”
泽兰是我娘在街上买回家的丫鬟,她本是官家小姐,奈何家道中落,只得被迫卖身为奴,凑药钱去救她重病的母亲。她做事认真仔细,性子也一向温和柔顺,很得我母亲的心,因为年纪相仿,也常常与我们一起玩耍。
泽兰听了她的事有些错愕,然而没过多久竟是眼泪直流,忙用手帕擦拭,“我家刚刚被抄那会儿也是受尽欺凌,她如今这般性子也不奇怪。”
我们三人抱着这般态度,皆有些可怜她。
再见她时已是一月后了,李花刚被春雨摧残了一番,开得不似从前好了。
她仍是一个人来了院子里,我们一看到她便流露出了些许可怜之心。
她望见我们三人的表情,很是不解,居然开口对我们说了话:“你们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
我走上前去,对她说,“你想放纸鸢吗?”
她虽阴沉着脸,有些不高兴,却不再似上回般沉默了,“纸鸢是天上飞的那个吗?”
我有些惊喜,便拿着纸糊的大鸟给她看,“这就是纸鸢。”
她一脸惊奇,“这能飞上天?”
丘黎和泽兰这时也围了上来,给她讲解,“这是风筝线,我们握着线边跑边放,它就乘着风飞起来了。”
她将信将疑,我便道,“这样吧,我来演示给你看!”
说着我便一步步后退着放线,然后转身快跑起来,边跑边慢慢放长风筝线。丘黎和泽兰也跟着我一起跑起来,她见状在原地思索了半晌,也跟着一起跑。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望那风筝飞了多高,一边心里又想着她现在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忍不住地就想看她,竟不想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风筝也缓缓坠下。
他们三人围了上来,丘黎扶起了我,急道,“你没事吧!”
我手掌被擦破了皮,胳膊和腿也有些痛,然而我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没事没事。”
不想阿雪却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真傻。”
她这语气惹得泽兰很不快,竟也大起胆子与她争论起来,“世子殿下是为了给你看如何放纸鸢才摔的,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没良心!”
她转向泽兰,似是有话要说,然而刚张开嘴,却是深吸一口气,气鼓鼓地走了。
泽兰不解,“你......”
丘黎拉了拉泽兰,示意她别再说了。
我又一次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在心中苦笑,又搞砸了,究竟怎样才能让你开怀大笑呢?
我看着那地上的纸鸢,心中一动,立刻捡起来跑向她。
“我、我表现得不好,你可以拿回去试一试。”说着将纸鸢递给了她。
没想到她轻叹了口气,接过纸鸢打量了几眼,“你这样跑干什么,别逞强了,看看你身上的伤,快去上点药吧。”
她说着抬手轻擦了擦我脸上的尘土。
我有些诧异,她这是在关心我?
“你傻笑些什么?”她停了手上的动作,眉间有些许怒气。
“不不不,”我赶忙解释着,“我......我就是高兴,你终于肯跟我们说话了。”
她满脸疑惑,“你们一个个都那般表情看着我,我想不说话都难。”
“那你是肯跟我们一起玩了吗?”
她手里握着纸鸢,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我、我也不知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连忙拉上她的手,“慢慢来!”
她有些无措地瞪了我一眼,急急忙撒开了双手,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只知道嘿嘿地笑。
她拿着纸鸢快步离开,步子有些飘忽,这次没再回头。
我自顾自地抬起手挥舞着,在心底默念着“再见”,却又不禁幻想着我们下一次再见。
泽兰和丘黎都不理解我对她的态度。
“你对她好,她一点都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