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凯尔在前面奔跑领着我攀上了一座高岩。脚下踩着凸出的石块，手指扣入岩缝一步步向上攀爬，动作稍大一些就会荡起一层尘土。我在长了次教训后就闭紧嘴巴免得它们进入嘴里。

关于能飞为什么要自己攀岩这种事，我只是陪凯尔来一遭罢了，顺带体验一些乐子，攀岩也算其中之一。

而接下来关于同事，前同事的话题我可能稍稍有些感动，但也仅仅是有些感动罢了。我站在一旁听完了全程，我能理解对失去之物回归的渴望，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并不意味着接受，若不是戒指认主——她早就能跑的没影了，然后宇宙中就多出了一个流浪的地球人，活不了多久就能被一众人瓜分。

虽然我也不可能不管他就是了，但是不妨碍产生一些最坏的预想。而我嘴里又不能对黛拉脱出什么抚慰的话语，她不是唯一一个经历这些的人，其他流落在宇宙里的灯侠会更多。

我能看出她固执的想维持曾经的样子，黑绿色布料的衣服，OA的标志就在她的左胸前。

我能帮她一下下，我可以帮她一下下，对昔日的同僚伸出手，仅仅一下，给灯戒冲个能不是太大的麻烦事，但那前提是她还留有自己的戒指。几乎是随心而动，话语便脱口而出。

“你的戒指在哪？黛拉。”

她循着话语望来，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涸就被后来的泪水再次填充，眼中带有一种破碎的痛苦感，那是发现就算拿走了一枚有电戒指也回不到从前的事实而流下的泪。浓浓的罪恶感在她望来时就将我紧紧包裹，浓稠的像是要遏制住我的呼吸。白色手套在褪去了那枚不属于她的戒指后便再无一物。

“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

黛拉的嘴唇颤颤巍巍，吐出了话语，然后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把我们赶走，就好像刚刚流露出脆弱的人不是她一样。

一声枪鸣在我们走远后响起。

*

我们默契的都没再去提这件事，朝着酒馆里人给指出的方向前进，以一种几乎是逃离般的速度飞速前行。凯尔在哭过之后一直是绷着脸的状态，至少嘴一直抿住，隔着眼罩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但也多亏了眼罩才能让我肆无忌惮的打量他。

多愁善感天真的艺术家…嗯，他还有一身腱子肉。

他也没抱怨我指错了方向，现在还得原路返回去。很快情绪又被其他发生的事情给引走了，没有人看管似乎宇宙确实比之前乱了些，我想之前在OA关着的罪犯也应该早就都跑出来了。

不过找对方向后其他的问题都是小事。理论上来说灯戒的能量作为的生命维持来源，但是只是理论上，没人想去主动试一试，就算是为了口腹之欲也一样。我们路途中还闯入了一艘飞艇，里面开着一家宇宙餐厅，甚至挂着的牌子上还用花花绿绿的颜色着重描绘了宇宙二字，我还在在里面找到了地球菜单，才终于得愿所偿的吃到了一顿还算不错的饭。

……除了他们把咸甜搞错外都很好。当然这顿是由我请客，你总不能让甘瑟在给戒指前还记得把绿灯侠工资打进去。

一种全年无休还无工资的新型绿灯侠。

…啧啧啧，他该不会还得熬夜赶稿赚钱养活自己吧，这么一想更惨了。

*

一路飞飞停停，总算甩开了那些莫名撞上的麻烦事情，随着离地球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终于拜托了一种奇妙的沉闷陷入到兴奋中。

美食，柔软的床，还有干净的热水澡。我怀念我的房间和墙角落灰的画架，嗯，窗台上的花可能已经死了，但是不要紧，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宇宙中飞翔是不会有时间概念的，哪里看去都是黑夜，除非你落到某个星球上才能分辨昼夜，偶尔还能碰到一些日夜交替奇怪的星球。总之现在我知道一天48小时是什么概念了，他们拿两个小时当一个小时用，恐怖如斯。

不过就连凯尔也难以掩饰他的高兴，他的脸上在露出深思熟虑的表情一会过后才缓慢开口，

“我回去会把你带去找正义联盟。我不确定他们会……呃把你关起来还是怎么样，但如果把你放出来的话你该去哪？总不能睡大街上，当然我不介意留个地方给你。”

我以一种和蔼的眼神看着他，缓缓开口，“我有房子。”

“我刚刚收……什么？你有房子？！”他的话戛然而止，然后伴随了一阵惊呼，凯尔揉了揉脸颊放松肌肉后，用一种少见的正经语气询问我，

“你家在哪？”

“海滨……城。”我不假思索的将答案脱口而出，然后在凯尔同情的目光下愣住了。

海滨城早就被蒙戈炸成废墟了，一个大土坑，当然我的房子也不可避免。

“现在我知道你大概脑子真的有点不好使了，”凯尔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发出了感叹的叹息，“没关系，伙计，我会尽量给你在正义联盟前保释一下你的。”

噎人人恒噎之。没想到我也会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