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气,顿时没了办法,只能道:“我真的没事,沈朗廷,你别生气嘛,我就是想见义勇为,我是大理寺少卿的娘子,自然是和夫君一样见不得人为非作歹,再说了,林将军为了西凉常年驻守边境,他这样的人,我们怎么能忍心他被坏人杀害呢。”
沈朗廷见她主动提起,终是开口道:“长公主是愿意跟臣说今日的事了吗?”
“……”这次轮到梁芊雪沉默了,因为没能找到合适的借口,她心里着急个不行,可是她真的不能跟他说实话呀!
如此,她计上心来,将环在他脑后的手缩了回来,两手攥着他的衣襟,倾身过去覆上他的薄唇上,她学着他平日里吻她那样,可是刚试探地挑开他的唇瓣,对方就夺过主动权紧紧将她搂了过去。
至今仍然心有余悸的人拼命掠夺着梁芊雪的呼吸,其实他脑子里有很多问题,比如她为何会去抚柳巷,为何会知道有人在抚柳巷伏击林祁墨,又怎么会知道有人递了信给他,说是抚柳巷有凶杀案,让他独自前去阻止,而最让他在意的是,林祁墨,他知道此人,少年将军,十二年前一战成名,这个人在抚柳巷里,在她昏倒时叫了她“阿福”,那是她的小字,他为何会这般唤她,两人是什么关系?她不顾危险去救林祁墨,她对他又是什么感情?
这些,他都想知道,可是看着她明显逃避的目光,他知道她不会回答他的这些疑问的,她这般瞒着他,为了林祁墨瞒着他……
闭着双眸接受着沈朗廷索取的梁芊雪根本没注意到吻她的人此刻眼里的黯滞。
……
沈朗廷出去时,见原本说要去催人的春喜就站在门口,于是抬脚走了过去,春喜见他如此,立马后退着道:“沈大人,下次奴婢一定会及时阻止殿下的,沈大人就别再骂奴婢了……方才在大理寺外还没骂够吗?”最后那句她只敢含在嘴里嘟囔,从前敢指着沈朗廷鼻子骂的人这回是真的被他给吓到了,只怕往后都只敢躲着他走了,谁叫她家殿下事事以沈大人为先,哪里还会管她受了多大委屈……
一想到自己在大街上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春喜顿时就委屈上了,鼻尖直发酸。
“春喜姑姑。”沈朗廷低声唤道,声音沉稳好听,哪里还有先前骂人的态度。
春喜原本已经做好再被骂一顿的准备了,听了沈朗廷的声音,顿时一怔,“什……什么事?”
沈朗廷自然知道她面上表情是为何,但他并不想多做解释,一想到她的隐瞒差点害长公主受伤,他心里其实还想让她更长些记性,但现在他有些事想问她,自然也就不好发作了,于是刻意柔下语调,问道:“春喜姑姑可知道长公主和林将军是如何认识的?”
春喜一时不解,“林将军?”
沈朗廷耐心解释道:“就是林祁墨将军。”
春喜低头想了想,道:“就是那个驻守在林城的少年将军吧,奴婢有听说过他的事迹,听说是个很厉害的人,殿下和他认识吗?奴婢怎么不知道,林将军从来没到过帝都,奴婢今天也是第一次见他,而且奴婢从来没听长公主提起过他,想来殿下该是不认识他的。”
从未提起过?沈朗廷自然不信她这话,“可是今日长公主带了二十个侍卫去救的人就是林将军,若不是认识,长公主怎么会如此不顾自己的安危前去营救。”
春喜似乎有些明白了,脑子里又似乎还是一团浆糊,“可是殿下今早跟奴婢说她是做了个噩梦,所以才让奴婢跟着沈大人的,殿下没有跟奴婢说她要去救什么林将军。”
见一脸茫然的春喜应该不是在撒谎,沈朗廷这才放弃了问话,道:“长公主已经睡了,你进去好生守着,若是她醒了就立刻叫我。”
听着沈朗廷又恢复了严肃的模样,春喜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点头应下后就逃似地去了梁芊雪的卧房。
等春喜走后,沈朗廷朝院外走去,既然春喜这边问不出什么,他只能去找常嬷嬷了,常嬷嬷一直在长公主身边伺候着,她的事常嬷嬷定是知道的。
问了府中下人,说是常嬷嬷正在偏厅,于是他就径直往偏厅那里走去,刚拐过回廊就听到厅里常嬷嬷的声音,“林将军还是快些离开吧,林将军该是记得的,陛下曾下旨不准林将军见殿下。”
偏厅里,林祁墨那身在阳光下似是闪着寒光的玄色铠甲上沾着片片猩红,手臂上衣料被斩开,露出翻着血肉的伤口,可他面上表情却是淡淡,像是根本不在意那些伤口,直到听了常嬷嬷的话,他沉凝的眸底才有了几分波动,“可是常嬷嬷,十二年过去了,她都已经成亲了,即便她能想起来,只怕也不会在意过去的那些了……”
话到最后,他眼里驻建的情绪防线一瞬溃堤,一点失落自中心散开,将他眼底染了个透彻,常嬷嬷见他如此,心上也是不忍,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她望着林祁墨道:“林将军既然知道殿下已经成亲,也该明白你和她更不会有结果了,当初林将军在得知殿下婚讯时没有回来阻止,那何必在两年后突然回来。”
林祁墨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