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保护他人的感觉如何？”

十六夜秋怔怔说道：“我不知道……”

“那我换个问题吧。”“仙女教母”轻声道，“摧毁生命的感觉，如何呢？”

“……”

沉默了一会，十六夜秋伸出手，抓住“仙女教母”的衣角，低声道：“我不想……再看见你差点死掉了……”

“仙女教母”一时无言。

……看来她被吓到了，也是，秋才十几岁，这样的教学有些激进了，但是，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记住这种感觉吧。”“仙女教母”揉揉十六夜秋的头，语气温和，“再多的，就留给你自己去探寻。”

十六夜秋攥紧那片衣角：“你又要离开了吗？”

“是啊，我要去拯救世界啦，干完这最后一票我就可以回老家结婚了。”“仙女教母”语气轻松，甚至有心情开玩笑。

可如果真的轻松的话，为什么每次回到我这里，你的表情都是那么的沉凝呢？

犹豫了许久，十六夜秋慢慢张口：“你能带上我吗？”

“仙女教母”有些惊讶地看着十六夜秋，这或许给了她说下去的勇气，十六夜秋一只手按住手臂上的印记，继续说道：“拯救世界的话，我的力量也能派上用场吧。”

“仙女教母”很快乐地笑起来：“谢谢你的心意，秋，你好可爱哦秋酱！我好开心你能正视你的能力，我好开心！”

“不过，这是只能我去做的事，因为只要我存在着，世界就会慢慢走向破灭的道路，这是世界的修正机制，为了不出现悖论——简单来讲就是未来决定过去？所以，我得用另外强大的未来，建立新的方向，把命运骗过去才行。”

看着十六夜秋似懂非懂的表情，“仙女教母”想了想，“那么，在我们下次相遇之前，最后给你留一个作业吧。”

“——去认识更多的人，去见识这个世界。”

“我们之前提到过，要正确地运用力量，对吗？”

十六夜秋点头。

“力量没有好坏，但是驱使力量的人有好坏。”“仙女教母”说道，“可是，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

十六夜秋答不出来。

“所以，用你自己的双眼去看，去接触形形色色的人，然后思考吧，最后，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答案。”

“仙女教母”站了起来，她朝着十六夜秋伸出手，展颜微笑：“来吧，秋，站起来，然后迈出崭新的一步吧。”

十六夜秋握住了“仙女教母”的手。

83.

工业区的入口处传来嘈杂的声音，仔细看去，似乎还闪烁着红蓝两色。

“治安警察？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十六夜秋询问地看着“仙女教母”。

“仙女教母”脸上开始冒汗：“哎呀，这个，那个……”她轻咳一声：“这地方其实过几天就要被拆除了，但是我想着，与其让他们来拆，不如我借来用一下嘛！”

她突然理直气壮起来：“事实证明，你拆的很好！秋酱，如果以后混不下去了，你就可以考虑来拆迁办工作了！”

十六夜秋的嘴角开始抽搐。

这份良苦用心，她宁愿没有。

“仙女教母”还在出不靠谱的主意：“快！快把其他地方也拆了，或许这样就会被定性为‘路过的好心人看不下去危楼，于是动手把它们拆了。’”

十六夜秋想：或许更可能被定性为‘路过的恐怖分子把楼炸了’，从而发布通缉令吧。

84.

经历了“前面的罪魁祸首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炸弹投降”，以及“秋酱！风紧扯呼，走！”之后，十六夜秋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对了，这是提前给你的毕业礼物。”

“仙女教母”从怀里摸出一张卡片，递到十六夜秋面前。

“希望你从此以后，前路都能有鲜花陪伴。”

蓝底的卡片上，植物族的女孩露出不带阴霾的笑容。

“[芳香炽天使茉莉]，连接怪兽……？是没有见过的类型诶……”

也许是幻觉也说不定，十六夜秋看见茉莉悄悄眨了眨眼。

唇角泄露心中的笑意，十六夜秋珍重地抚摸卡片，“谢谢，我会珍惜的……诶？”

她的面前，没有任何人影。

不知何时，“仙女教母”已然离去。

但是——

双手将茉莉按在贴近心口的位置，隔着衣服似乎都能察觉到阳光的温暖。

——十六夜秋只是想道：自己已经不再孤单了。

85.

“这就是我和‘仙女教母’”相识的故事了。”十六夜秋支着头，侧头看着xx。

“你的仙女教母这么斯巴达的嘛。”xx惊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