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她的选择 （上）

我的感受！或许在他心里，一直以来我什么都不是！”拉索突然说出的一长串话让她的理智些许回归，她继续半真半假发泄着，但眼眶却不由自主地肿胀发涩几乎要流泪，心痛的感觉非常真实，却是不必要的。

听到这里，拉索突然又坐到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原本浮在空中的刀具也劈里啪啦地砸在桌子上。“不……不是这样的！”眼泪不停从它眼中流出，“但拉索答应了主人，拉索不能说，直到时机成熟。”

什么时机成熟？一个个接踵而至的等待让克洛托觉得疲倦，她想远离这一切，但又怀疑自己已经陷得太深无法离开，而且它看起来已经快承受不住要一吐为快了。她告诉自己，只要最后确定一件事，就这一件事，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她就转身离开。

克洛托竭力平稳住疯狂跳动的心：“他还好吗？”

这个问题让拉索像警报般哭得更响亮了，它的哭声几乎震碎她的心。一个不堪想象的事实让人摇摇欲坠，她几乎麻木地加了几个隔音咒，本来决意离开的心此时也被牢牢锁在这刺耳的哭腔中。

克洛托死死抓住一丝侥幸的想法，万一只是马蹄莲上的法力不够强大呢？她仔细回忆今早的一切，试图解释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于是她努力克制着颤抖，“他只是……暂时状况不太好，对吧？”她不愿也不想说出那个词，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一定。她紧盯着拉索，在它不断重复着的“拉索什么也没说”中，发现它几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来得及，一定来得及。克洛托撑起身子：“我去拿点东西，只要几分钟。”如果他陷入危机，她不能毫无准备。

家养小精灵突然抓住她的裙摆，好像怕她突然离开，同时艰难地第一次擅自做了决定：“不，来不及了！必须现在就出发！”

克洛托才抓稳手提包，下一秒克利切就带着她幻影移形到了那个藏有拱门的石墙前，话都被塞进了胃里，她差点没站稳摔进旁边灰黑色的海水里。

“拉索，这是哪里？”她用魔杖敲了敲石墙，发现是空的。家养小精灵没回答她，而是将袖扣变成小刀猛然划破了自己瘦小的胳膊。克洛托吓了一跳，赶紧念出咒语给它止血，并夺走了那把刀。

“你在干什么？”但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墙上浮现出一道拱门，拉索带她进去后门再身后消失了。突然陷入黑暗，只能看到远处一点模糊的绿光，她举着魔杖，后背紧贴在粗糙滑腻的石壁上，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

过了一会儿，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她发现面前是一望无际的黑色水域，刚点亮魔杖凑近去看，一张惨白的死人脸出现在水底，正瞪着眼白跟她对视。克洛托惊呼一声连忙后退了几步，发现家养小精灵正着急地在岸边踱步，像是在寻找什么。

“拉索，到底怎么回事？”她压低声音询问，实在弄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但显然这不是个安全的地方，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来这。

“船！那艘船不在这！”拉索尖叫，“对啊！它怎么可能在这儿！”

“什么船？雷古勒斯呢？”她举着魔杖放大荧光闪烁，但视线范围仍然有限，就像这里的黑暗能吞噬光明一般。

拉索看了她一眼，抬起手指向中间那团绿色的光，克洛托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发现湖中小岛边缘躺着一个脸朝下的人，她只能模糊看到那人黑色的头发和深色的外套。

“那是他？”她的声音完全变了调。如果那个人是他，那情况不是能用好或不好形容的，她刚才该问的是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了。”拉索似乎要将自己重新缩进角落。

“什么？不管怎样，我们得把他弄过来对吧？但湖里都是阴尸！”她不明白它的意思，什么是不是？她看了一眼拉索，决定先不理它，她想幻影移行去湖泊中间，却发现自己还在原地。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居然不能幻影移形了！”她胡乱翻着包，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派上用场的东西，或许她能把什么东西变成一艘船？不行，她记得黑魔法防御术的课上说过这种生物有很强的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