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雪 （中）

“相信我，我能把卧室被褥上每一根线都回忆清楚，不会把身体任何一部分落下。”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再会。”

“再会。”她后退了一步，看着他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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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雷古勒斯出现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他的腿像灌了铅一般，但他必须趁着药效还在时找到之前从斯内普那里拿的强效缓和剂和补血剂。

他将装着它们的盒子摆在床头，按着太阳穴倒在床上，回忆起今天凌晨发生的事。

他梦到了克洛托，他们坐在同一艘没有帆也没有桨的船上，在一片茫茫水域中随波逐流。他觉得非常奇怪，像时间出现了裂缝，又像末日后的空白。

“所以是你杀了他？”他们面对面分别坐在船的两端，她突如其来的审判让他愣在原地。

谁？他没有亲手杀过人，至少他记得目前没有。

“一定是你杀了他！”她突然尖叫起来，抽出魔杖指向他，船随着她起身而激烈摆动。他不得不伸出双手抓住两侧，试图稳住船身。

“没有，我没有杀他！我不会这么做！”他匆忙否定她的定罪，但这完全说服不了她，甚至说服不了他自己。他是没有杀过人，但他的双手完全没沾染过罪恶吗？难道他不知道食死徒的任何一次袭击？任何辩解不过是徒劳，因为这些事本质上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