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Mayday

“你知道吗，乔治。麻瓜的飞机在高空遇险要坠落下来的时候，机长会向地面的工作人员呼救，他们呼救的单词是‘MAYDAY’。”

乔治和弗雷德躺在高山草甸上，他双手枕在脑袋下，头顶是大片蔚蓝的晴空。

“嗯哼。”乔治对弗雷德的话头兴趣不大，“麻瓜们说什么，五月？”

“没错。就会一直喊‘MAYDAY, MAYDAY, MAYDAY’……”

“五月，五月，五月？”和煦的阳光让他想再睡一觉，于是乔治的回答也是哼哼唧唧敷衍着的。

弗雷德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听说这个叫法源自法语。”

他感觉到一旁的弗雷德支着身子坐起来，风吹过来，林间和旷野传来哗哗的响声，乔治却依然觉得世界很静。

弗雷德轻笑起来，笑声让他心动。乔治想着，倒数五秒，弗雷德会靠过来和他接吻。

五，四，三，二，一。

他睁开眼，天地空旷而深邃，他身边空无一人。

*

汤姆·里德尔的身影从日记本的书脊上涌出来，被黑雾包裹的霍格沃茨怕不是给他全身充电了，居然还能全息投影，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乔治和丽芙坐在那里，很是疲倦，丽芙觉得他俩像雅思考官，伏地魔像来考试的。

“第三处线索在……”汤姆也开始忘词，他猛猛翻了几页，英俊的眉头拧在一起，“塔楼平台……哼。”

汤姆扫了一眼乔治手边的魁地奇手套，伸出手：“给我。”

乔治不肯：“你只说过收集起来带到这里，可没说要给你。”

“别玩文字游戏，乔治·韦斯莱。”汤姆说，“你已经打乱这个世界了，毁掉它们是唯一的弥补措施。”

“是乔治打乱的吗？”丽芙问。

“当然！时间轴和各个节点乱成一团，死去的人转眼又活过来，我和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你，韦斯莱。”

乔治有一会没说话，他直直地盯着手套，只想恳求汤姆不要没收它。

“通知你们一个好消息，第四处痕迹不在霍格沃茨，意味着你们可以去别的地方逛逛。”汤姆说，“讲真的，我觉得困在城堡里很无趣。所以，快行动起来，把第三处线索取过来。”

*

“所以，你们真的骑着扫帚逃离了霍格沃茨，皮皮鬼还向你们脱帽敬礼？”麦丽素提到双子的高光时刻，非常兴奋，尤其是本尊就在面前，她忍不住拉着他讨论一下当时的细节。

乔治带她爬上塔楼平台，微笑着看她一眼，好像下一秒要从石栏旁跳下去似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心事重重，唯独这时候。大概是这件事能让他想起弗雷德。

“我们在这里放了口袋里所有的烟花。”乔治抚摸着城堡饱经风霜的砖石，“夺回了扫帚，把霍格沃茨弄得底朝天。这些你都知道？”

“当然！很多人都知道，简直是名场面啊！”麦丽素兴冲冲地答，其实她想说，“很多人”不是指霍格沃茨的学生，是成千上万的书迷都知道，无数人为这个场景动容，包括她自己也是反复观看电影和书里的片段，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弗雷德知道，他一定会开发一套‘韦斯莱炸掉霍格沃茨’的纪念卡。他有很多商业点子，直到他离开，我都没能把那些点子统统记录下来……”

其实在乔治的记忆里，关于他们在霍格沃茨最后一年，并不只是如烟花炸开时那样绚烂。绚烂是短暂的，压抑和苦闷才是贯穿那一年的主题。

乌姆里奇颁布的几百条校规，他和哈利被禁赛，D.A暴露……那时候他们的笑话产品刚刚起步，弗雷德常因为乌姆里奇而有些暴躁，他会在黑魔法防御术下课时抓过乔治的手亲吻，当着那只粉色老青蛙的面，乌姆里奇想要关他紧闭，弗雷德却说：“连点家人之爱都不允许有吗，教授？”

讲台下响起一片零落的笑声。

斯莱特林的几个人不怀好意地看过来。

弗雷德在炉火边向乔治发誓，不会再这样惹乌姆里奇生气，毕竟她会写信给父母。

“好吧，那就这样。”乔治想把头靠在他肩上，弗雷德却躲开了。

“怎么？从现在开始，杜绝一切我们之间的亲密行为。”弗雷德狡黠地笑了。他不再给乔治晚安吻，不让他靠自己的肩膀，不动乔治一根手指，坚实地履行着火炉旁的临时诺言。可乔治却被他耍的团团转。

他想，或许自己成了弗雷德这一年里的乐子。他的哥哥可真爱吊他胃口，弗雷德像只耐心的大猫，而他乔治却是一只掩饰饥饿的，瘦小的耗子，早晚会被大猫吃掉。

弗雷德和他挤在魁地奇的更衣室里时，他的肌肤很烫，一点一点蹭着乔治的背，但他只是抵着乔治的鼻子，笑眯眯地把球服换好。

乔治才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和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