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火炉旁的回忆

麦丽素：瞳孔地震……

还没等她地震完，金色的阳光像流沙一样向下流逝，她也跟着轻柔地坠下去，落在陋居起居室的地板上。

这是个炉火噼啪作响的夜晚，弗雷德坐在那一下一下地翘着椅子，嘴角挂着一抹熟悉的笑容，他手里握着的叉子直打转，最后发出响亮的一声，掉在盘子里。

乔治坐在莫丽身边，他看着弗雷德的动作，手也不自觉地去摸自己面前的一柄勺子。

“好吧！”莫丽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她极力让自己听起来没有在哽咽。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乔治？”她的语气温柔一些了。

“妈妈。”乔治马上把手缩回去。

“我希望罗恩说的不是真的，有时候你们欺负他，玩笑开过了头，难免会……”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

麦丽素抬起头，发现罗恩一直在二楼扒着栏杆往下看，他穿着睡衣一脸恼火，似乎不想下楼参与到他们中间。

“罗恩，”弗雷德坐正身子，甚至还伸了懒腰，对着楼上的弟弟发出警告：“晚上睡觉记得把门锁好，不然我会把地精的大粪塞到你嘴里。”

“弗雷德，敢做不敢承认吗？”罗恩更生气了，“你不如用魔杖把我的眼珠子挖出来，这样我就不会在你们做那件事的时候看到了！毕竟你们也不关门！”

“罗恩回房间去！”莫丽都要哭出来了。

麦丽素抬着头，只听到罗恩重重的脚步声，他好像要把陋居摇摇欲坠的楼板踩下一块来似的。罗恩碰上门之前，她好像听见他说了一句“真恶心”。

“妈……”乔治说，“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弗雷德说，“为什么要说抱歉？”

莫丽转过头去擦了眼泪，她转回来时，鼻子红红的，似乎比刚才更难以正常的声音说话。

“所以罗恩说的是事实，而你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莫丽的声音在颤抖，麦丽素听着都觉得不忍心，她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溃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弗雷德？也许，也许我得想个法子怎样让亚瑟在听到的时候不至于捂着心脏晕过去，梅林啊……你真的是弗雷德吗？”

莫丽响亮地吸了一下鼻子，乔治的耳朵在发红。他站起来抱住莫丽，脸颊贴着妈妈的头发。

“对不起妈妈，我很抱歉。”

“妈，我是弗雷德，没有被夺魂咒控制。”弗雷德眨了眨眼，“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很爱乔治的。”

“弗雷德。”乔治责备地叫哥哥的名字。

弗雷德终于停止翘自己的椅子，他也走过来弯下腰，长长的胳膊揽着乔治，莫丽被拥抱挤在中间。

“我也爱你们所有人。”弗雷德说。

“是我和爸爸的错。”莫丽长长地吸了口气，“或许一开始就应该让你们有各自的房间……乔治，或许你可以搬到查理的房间去，再或者……珀西！”

珀西的房门被打开了，一张带着框架眼镜、长满雀斑的脸伸出来，脸上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珀西在等妈妈发话。

“让弗雷德和你住一阵子可以吗？”在陋居暖橘色的灯光下，莫丽的眼里闪着泪花。

“没问题，但弗雷德你要保持安静，我在准备一项魔法部的入职测试。”珀西飞快地说。

“不，我不要和珀西一起。”弗雷德果断拒绝。

珀西冷漠地看着一楼的家人们，过了一会，他缩回房间里，门被“砰”地关上了。

“别人会怎么看你们啊？就连珀西也会被牵连……可怜的孩子，他承受太多了。”莫丽含着泪叹了口气，两个大男孩已经长得和其他的哥哥们一样高大结实，却总是不让她省心。

“呃……妈，我和乔治□□的最大受害者是珀西吗？”弗雷德笑嘻嘻地说。

莫丽被他气的浑身发抖。

“不许……再说……这个词！金妮，不要偷听！”她推开双胞胎，魔杖冲着盥洗室的门挥了一下，金妮惊慌失措地跳出来，脸和头发一样红。

“妈！”金妮叫了一声，“别哭了，妈妈。”

莫丽用手背拭去眼泪。

“你和镇上的麻瓜约好了，这会要去取一些麻瓜食材！”金妮说，“带我一起去吧。”

说完，金妮冲到一只摇摇欲坠的衣架旁，把莫丽和自己的斗篷找出来。

“也是，我不该忘记这件事。”莫丽看向别处，准备带着金妮出门，“那么乔治，我回来之前，你把东西收拾到查理的房间去吧。弗雷德……”

弗雷德笑眯眯地看着她，背着手等妈妈发话。

最后莫丽什么都没说，牵起金妮的手，她们推开门走入夜色里。站在起居室里，麦丽素还能看到陋居整洁而滑稽的小花园，被磨得失去棱角的卵石在小路两侧闪闪发亮。

乔治颓着手，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