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的回答
早上跟随外婆迎着清晨朝阳起床迷瞪着眼睛来到院子,正怡没有想过才两岁多的熙俊居然能有这么强大的自制力早早地便来到罗外婆的家里履行送她的约定。
嘴里含着牙膏泡沫的正怡看向蹲守在自己身前的熙俊,含糊劝道:“熙俊呐,你可以和我并排蹲着的,你这样……我漱口的水都溅到你啦。”
熙俊看了看已经溅上泥巴的裤脚,明知道两人间隔距离自己有90%的可能会被误及仍旧不为所动。正怡还以为是自己没有说清楚,便侧头吐掉嘴里的泡沫,再次劝道:“这边容易被水误伤的。”
熙俊摇摇头后又坚持道:“想多看几眼朋友。”
“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黏人……败给你了,等我回家如果拍照了会寄给你的,我给你的电话号码你记住了吗?等我放假的时候会再来外婆家里的。”说完自己想说的话,正怡便继续刷牙。
熙俊乖巧地点着头。
餐桌上,罗外婆喜爱地看向熙俊,问他还要不要添粥,熙俊还没有点头,正怡就跟外婆解释道;“他的饭量只有这么大,不能再吃了。”
“是这样啊”外婆点头后夸两个乖乖吃饭的小朋友:“你们真的不愧是好朋友啊,等正焕哥哥他们放假后,再来一起玩吧。”
“当然会,”爽声应完,正怡想起熙俊分享给自己的那些零食,真诚道:“我回去也不会忘记朋友你的。”
“我也不会忘记的!”说完,熙俊害羞地继续低头舀粥。
饭后,牵起外婆的手和熙俊一起走出院门,在村口两人继续道别,难得的找到同龄还不幼稚的伙伴,正怡很是不舍:“有空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电话不方便的话也可以拜托外公或者你的哥哥姐姐帮忙写信,我会叫哥哥念给我听的。知道了吗?”
熙俊牢记好友的嘱咐,点头乖巧道:“会的。”
来村口接孙子的金爷爷看了看手表,对罗外婆说:“该走了,别误了时间,到了首尔记得打电话报平安。”
罗外婆点点头,再次牵起正怡的手准备去乘坐便车赶往忠清北道的客运站。
坐上拖拉机,扒着车厢,正怡看向随着车子的行驶越变越小但是依旧没有收回挥动手臂的熙俊心里涌起淡淡的不舍。等到再也看不见他,正怡才回到外婆的怀中坐下,羡慕道:“我刚刚看见熙俊在追车诶,他都会跑了……”
罗外婆被孙女这句充满羡慕的话给逗笑,拍着正怡哄睡:“没关系,再过一段时间,咱们小棉花也能学会奔跑的。”
“嗯”,嘴里轻声应和着,眼睛已经逐渐闭上,在摇摇晃晃的车厢内陷入梦境,意识溃散之前还在默默许愿:“希望快点长大,这样就能吃更重口味的食物也能自由自在地跑出去玩了……”
“妹妹!”等待已久的正峰开心地跟妹妹打着招呼,罗妈金爸已经销假重新出门挣钱,正焕还在学校,就剩正峰一个病号还留在家里租住在东龙家旁边的小单间里。
叫完妹妹,正峰立即礼貌地对外婆说:“外婆辛苦了。”
罗外婆心疼地看着大外孙,回应道:“不辛苦不辛苦,我们正峰受苦了。”
正怡不敢扑向哥哥的怀抱,走过去轻轻地抱了抱哥哥问:“哥哥的心脏还会感到不舒服吗?”
正峰笑着看向许久未见的妹妹回道:“舒服的,现在除开不能跑不能跳之外,我跟普通人比起来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现实中面对面见到更健康一点的外孙,罗外婆很是欣慰,回忆起这么多年里女儿女婿的辛苦与操劳感叹:“真好,等咱们正峰再养些日子,就能重新回到学校跟其他同学一样每天上学了。”
听见外婆说上学,正峰笑着点头:“嗯。”
因为从出生便被检查出患有心脏病,虽然已经到了上初中的年龄,但是正峰待在家里的时间远远是在学校的几倍。对他来讲,童年的保质期远超同龄人,常年游走在生死线上的他对万事万物都充满着兴趣,除开死亡其他的事情所能造成的伤害都只能算得上是擦伤……
在罗外婆的悉心照顾下,正峰恢复得很好,踩着期末的尾巴回到了班级。在一个很寻常的周末,双门洞71年生的四个小朋友带着75年生的金正怡在“夏明玩具文具店”门前坐着小木马,货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在胡同口的这家小店铺前停下。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位穿着工装白白胖胖、睡眼惺忪身带奇怪气味的大叔,他下车后又从车上抱下一位瘦瘦小小的男孩子。
男孩子被爸爸放到地上,抬头看着坐在木马上的五人,六个人大眼瞪着小眼无声对视着。大叔和小男孩是新搬来胡同的崔家人,爸爸叫崔武盛,儿子叫崔泽。后来因为阿泽爸爸在胡同巷子前开了一家钟表店叫“凤凰堂”他本人看着高高壮壮行动上却斯斯文文,长辈觉得他的气质跟名字不是很匹配渐渐偶尔会用店铺名来调侃着称呼他,大名反而很少会被使用;因为阿泽爸爸的发型跟《小恐龙多利》里的高吉东很像,而阿泽的性格又跟这一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