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借宿(5)
荒村的夜色,在此时看来,依然是一片混沌,而人们业已睡去,唯少秋屋子之灯火尚且亮着,看来尚且有几分妩媚。小花坐在书桌边上,左手支着脸,瞅着这灯火之闪烁,一时万念俱灰,不复往日之活泼热情了。 少秋一时也不敢入睡,此时呆坐在书桌边上,依然是看着书,被狗咬的地方隐隐有些痛,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纵使是趴伏在书桌边上了,依然不敢上床。得陪着小花呀,却也不知道她家到底发生何天大的祸事了,以至于不敢进屋,却要来自己这儿借宿,这成何体统嘛!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大叫,声音之雄烈,几乎可说声震屋瓦,极尽吓人之能事。不用说,这来者,光打这声音听来,就相当凶恶,而少秋一介书生,一时面对这歹徒似的坏人,却又当如何是好呢? “开门!”门外之人不断地拍打着屋门,要非此门是铁打的,只此一拍,便断然会破败。 “不要开门,这是我爸,他手里有刀,你不要出去,不然的话,说不定他会杀了你的。”小花对少秋说,脸色可谓是凄苦之至。 少秋一时踌蹰着,不知如何是好,不开门的话,不好,开了这门,被人砍,也不成。这便呆在屋子,也要哭泣了。见少秋如此,小花不便再呆在此地了,这便拉开了屋门,走出去了,而花伯朝里面看了一眼,见是自己的女儿不长进,怨不了别人,只顾着乱打小花的屁股,甚且还说要杀了她。 “等你回去再说,我不把你杀了,老子誓不为人了我,这也太欺负人了,咱这张脸要往哪儿搁呢,干脆你把老子杀了吧。”花伯说了这话,便跪倒在小花面前,而手上递了一把刀上去,请求小花弄死自己。 小花当然也跪了下去,脸上不断地滚落泪水,荒村的夜色依旧那么浓郁,根本看不到黎明到来的迹象。 花伯复站起来了,一副不管小花死活的样子,此时纵使小花横死当场,也不会放在心上。小花跟着自己的父亲,沿着古道,神情郁郁,脸色苍白,如洒下来的凄凉的月光。 走到自家屋子门前,小花又不走了,徘徊着,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一旦父亲要自己与那什么王子睡在一间屋子,传扬出去,会不会使少秋看不起自己了呢?这便木讷地站在屋子边,说什么也不肯跟着父亲进去,知道父亲要自己陪那什么王子,这也是为自己好,但是,直觉告诉自己,纵使是死了,也断不能与那王子什么的发生关系。 “去睡了吧。”花伯见小花一副悔罪的模样,便如此说道,此时如果小花不愿意的话,也许会立马死在她的面前。 小花脸上悄然落泪,泫然泪光中,一时红艳如花,映着灯火之闪烁,尚且有几分妩媚。心想啊,若是此屋子里的是少秋,那敢情就好了,可偏偏是此人,一想到此人,小花的泪水便似落雨似的,可是又拗不过父亲的安排,苍天在上,何自己命运如此惨淡呢? “你还不进去,呆在这过夜吗,真是的。”花伯瞅着小花,见其迟迟不敢进屋,这便数落着,甚且想打她了。 “我不想睡觉,头脑清醒得很,这便在这忙着洗洗碗,等碗洗完了再进去,好吗?”小花说,此时又想哭泣,而在狂风呼啸声中,如此哭泣,究竟有何人在乎? 王子此时躺在小花的房间,当然了无睡意,偷听着这一切,此时巴不得小花进来,只要关上屋门,那么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自己说了算吗?可是,当听到小花不肯进屋时,心里的那点狂想也渐渐冰释,不复心潮澎湃沛不可当了。 夜色其实已经相当浓郁了,而小花尚且还在洗着碗,里面睡觉的王子已然是呼呼大睡了,而小花也靠在桌子上,沉进了梦乡。小花不敢进屋,只是靠在桌子上,权且以如此之方式缓解一下睡意。没想到,纵使是如此,也颇能睡去,而且还可以梦到多么灿烂的晚霞以及长河边摇曳在风中的紫色的花朵,这一切不是上苍对自己的恩赐又当作何 解释呢? 天色微明时分,小花睁开双眼,而看到花伯此时愤怒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大声喝问道,“你为何昨夜不睡觉呢?”而小花不敢隐瞒,说自己怕着里面那人,这才不敢去睡,而花伯此时心里那点希望也是渐趁破灭,可是没了王子的支持,自己待在此荒村,受人欺负不说,甚且还可能时时丢了性命。要非如此,花伯又何至于高攀王子,而强迫自己的小花与之圆房呢? 此时,王子一夜好睡,这便起床,出了屋门往外一看,见小花一夜未眠,一时也是无动于衷,觉得这似乎是应该的。而小花看此王子的神情当是相当厌恶的,却又并不敢当作花伯的面说出来,不然的话,花伯甚且有可能杀了自己。 “真舒服啊。”王子此时如此自言自语着,不时伸了个懒腰,而且打着的哈欠,因为用力过大了,这便把这嘴唇撕裂,尚且还流出血来了。不过,对于这点小事,王子根本不在意,走出屋门,坐在天井,望着长河无语东去,心情一时大好。 “来,给我捶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