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惺惺相惜
第九章:惺惺相惜
(一)
夜色如墨,月上柳梢,星稀云落,四周寂无人声,只听得见风吹落叶的沙沙声,远处还不时传来一两声夜莺清脆婉转的啼声,更显幽深静谧。
凌昱和语鸢并肩行走在宫外不远处一僻静的小道上,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这也许是只属于他们的宁静的夜吧,哪怕只有片刻。
凌昱轻轻转过头凝视着语鸢,微微牵动唇角:“你刚才在舞场上的那惊鸿一舞,真美。简直,将惊鸿舞的内功发挥得淋漓尽致,在下深感佩服。”
“是吗?”语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难得今日在宫中举办皇上五十大寿的寿宴,父亲就让语鸢来这翠微宫献舞助兴。没想到小女子这般拙技却还能承蒙太子殿下的青睐,小女子才要深感荣幸呢!”说罢便向着凌昱福身拜谒。
谁料凌昱见此情景却哈哈地笑起来:“怎么,像语鸢姑娘这样清丽出尘的女子,不谙世事,却是如何学的这等呆板的宫廷礼仪?”
语鸢脸色微微一变:“殿下认为这宫中的礼仪很是呆板,如何得见?”
凌昱停住笑,直视语鸢,道:“在宫里呆久了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每日上朝问安,还要受各种繁文缛节的约束,每日给自己的主子或有的主子接受群臣的三跪九叩之礼,实在是无趣的很,却又不得不做。这也许就是皇宫中人的无奈吧。”说着又自嘲地笑了笑,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可他却从来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也许他现在倾尽一切去保住他的太子之位只是为了在偌大一个东宫内寻求一份只属于自己的安全感。在这个看似平静但却永远都充满了危机和未知的深宫里,只有权力,才能让人感觉到安全。只有将权力紧紧攥在手心里的人,才是强者。
二弟,你不能怪大哥心狠,要怪就只能怪,你我生在皇家,就永远都免不了争斗。
语鸢轻轻笑了:“其实我也不明白,刚才为何会那样。也许,每个人都有他的无奈罢了。”
凌昱凝视着语鸢,微微一怔:久居东宫的他似乎很久没有看到过如此纯真,如此令他心动的笑容了,这个女子,真是令他心醉神迷。
虽然他不过才第二次见到她,而她那动人的笑,醉人的眼波,轻柔的语声已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醒着睡着都一直在想着她。难道,这就是爱?
尽管身在皇家,爱情从来都是奢侈品,身为皇长子的他,从来都没有资格没有权利享受爱情,只有被迫承受政治婚姻带给他的苦楚。但他却还是在心底留存着那一点近乎不可能的奢望,
可是当真爱真的降临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却是那么的不知所措。
虽然有那片刻的不知所措,但凌昱的心里却依然充满了甜蜜。
夜深人静,不知不觉中,戌时已至。
翠微宫内,灯火已阑珊,众宾客都已散尽,殿内只剩下了凌翊和柳皇后,还有角落里早已熟睡的昭阳公主。
凌翊在大殿内双目一扫,便赫然瞥见了早已靠在椅子上熟睡的昭阳公主,便快步走到了她身边,清咳一声:“昭阳。”
昭阳隐约听见有人在叫她,轻轻伸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站在她眼前的竟是父皇和母后,便吓得往后一缩,但还是站起来福了个身道:“父皇,母后。”
凌翊却突地轻叱一声道:“大庭广众之下,这里是你睡觉的地方吗?一个女孩子家,也太没规矩了。成天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
正宫,披香殿内,烛火摇曳。
昭阳正跪在披香殿内,不住地磕头求饶:“父皇,儿臣真的不是故意的,儿臣知道错了,父皇您就,原谅儿臣吧?”
凌翊只是冷哼了一声,扭头不再看她,却被柳皇后打断:“皇上,算了吧。昭阳她还只是个孩子,她已经认错了,况且您已经让她跪了大半个时辰了,要罚也罚过了。您看您已经是当了皇上的人了,还跟女儿斗什么气。”
凌翊又冷哼了一声,随即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回去吧。不过,这一个月内,你都得老老实实的呆在晨轩宫,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宫。下去吧。”昭阳只是不情愿地缓缓起身,轻轻揉了揉发麻的双腿,悻悻地离开了披香殿。
柳皇后盯着昭阳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今天这样的日子,只可惜少了枫儿,如果枫儿在,一切,应该都会变得不一样了吧。”
(二)
天放旧光还日月,地将浓秀与山川。
天气依旧是如此的明朗,灿烂的朝阳投射在初醒的一张张清新的面孔上,它肆意盯着街市上忙碌的人群,偷偷地笑了。
街市上穿梭着欢笑着的孩子们,还有各种吆喝叫卖的小贩,来往穿行于各大弄巷之间。小城呈现出一片繁华的景象。
“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香榭学府明亮宽敞的教室里传来阵阵悦耳的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