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未雨绸缪

第五十四章：未雨绸缪

（一）

第二日早朝时分，凌翊将昨日草拟的一道诏书交给韩翃，命他当众宣读这道诏书。诏书的内容自然就是为襄王殿下赐婚一事，凌翊果然并未食言。韩翃十分平静地念完了诏书，脸色却阵青阵白，拿着诏书呆立在那里。凌翊发现了他的异样，冷哼：“韩翃，朕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么？”

韩翃捧着诏书，道：“陛下，我……我……没有……”他一紧张此刻更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凌翊道：“朕知道，天下能令韩爱卿那么操心之事，莫过于儿女之事。莫非是，令爱之事令你费心了？”

韩翃支支吾吾道：“谢……谢皇上关心小女，臣一定将皇上的话带到。”

凌翊道：“韩翃，朕昨日亲自草拟了这道赐婚的诏书，你可知朕为何要你来宣读它？”

“这……”韩翃道：“我……陛下，恕臣愚钝，还请陛下指教。”

凌翊望向韩翃，道：“你不用再瞒朕了。朕知道，你家小姐今年已过了二九年华，却还迟迟未婚嫁，你为此操碎了心，是么？朕知道你相中了朕的二殿下，一度想将你家小姐许配给他，只是碍于颜面迟迟未与朕开口。朕可有说错？”

韩翃听闻此语不禁吓得变了脸色，他惶恐道：“陛下，臣不敢，二殿下年少英俊，才华过人，小女怎高攀得上？”

凌翊笑道：“韩爱卿，你的心思朕都明白。何况，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要再不承认，朕就当你犯了欺君的大罪了。你可知罪？”

韩翃无奈，只得承认：“是，陛下。臣有一女，年十八。臣先前有六个儿子，可是却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平日里臣对她是娇宠非常，百依百顺。这才养成了她高傲跋扈的性子，才导致她的眼光如此高挑，以至于竟都这样老大了还未出阁。这可真急坏了老臣，老臣为她选过不少夫婿，可她却没一个瞧得上眼的。臣就想为她寻一个能在平日里镇得住她的男子，也好压压她高傲的性子。”

众臣这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想平日里在朝堂上不可一世的韩翃，不想今日竟然在女儿身上栽了跟头。

凌翊道：“朕知道你中意的是朕的二殿下。不是朕不准许，可实是我儿早已心有所属，已有婚约，所以朕也是爱莫能助。还望爱卿不要见怪才是。”

这……众臣这才想起刚才宣读的那道诏书，满座哗然。众位大臣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皇上此举的用意。有人赞成，也有人激烈反对，众口不一，颇有微辞。

“众卿家都别争了。”凌翊突然出声道：“朕知道你们对朕的决定有所不满，可这是经朕再三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不论你们作何感想，朕绝不会改变这个决定。”

“可是……这……襄王殿下要成婚，也该找个王公贵族之女婚配，可这……”

“虽然那位洛小姐的侠名京城无人不晓，她的事迹也的确令人佩服，只是，她没有任何显赫的身世背景，却要许配一个亲王，陛下的二皇子殿下，而且还是正妻，陛下，这根本不能服众啊！”

有两位大臣仍不住向凌翊进言，恳请他收回成命。

凌翊冷笑：“朕乃一国之君，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焉有收回之理？”

“这……”众位大臣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凌翊继续道：“那众卿家认为，殿下应该娶什么样的女子，才能服众？抛弃患难与共的知己之交，利用婚姻求取名利，你们认为这样的人就堪当大任吗？能服众吗？”

这……众臣一时哑口无言，都不得不承认皇帝此语的确有理。

“罢了，此事就这样决定了。”凌翊从韩翃手里接过诏书，递给一旁的张巽，道：“张爱卿，此事就交由你亲自督办吧。只是要烦你移驾一趟襄王府了，辛苦你了。你去吧。”

张巽接过诏书，跪下，向凌翊磕了个头，道：“是，皇上。”

凌翊挥挥手，道：“罢了，都退下吧，王大人留步。”

凌翊一步步步下台阶，踱至王肃清身边，道：“王爱卿，朕交代给你的事，你可还记得？”

王肃清微微福身一礼，道：“皇上交代的事，臣不敢忘。”

凌翊点头笑道：“那爱卿对朕的安排，可还满意？”

王肃清道：“如皇上所言，此事能做这样的安排，的确再合适不过，多谢皇上美意。”

凌翊笑道：“你不必谢朕，朕与爱卿日后便是亲家了，爱卿不必如此见外。”

王肃清连连称是：“是，是，皇上说的极是。”

凌翊道：“朕想他们此刻应该已接到旨意了，你现在可以回去着手准备了，次日便可昭告天下。你退下吧。”

王肃清跪下磕了个头，道：“是，皇上没有其他吩咐，微臣告退。”

（二）

午时，日正当头，灿烂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投射到大地上，街上的行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