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站在原地。
待他走近,她把保温桶递过去,闷闷地说了声:“谢谢。”
陈祝见她沉着眼眸,以为她没吃,滞了滞,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然而接过保温桶,感受到没有之前的重量,倏然放松了。
从挂断电话到现在,也不过四十多分钟,她已经将五只全部吃完了,想着应该是没够吃,他笑着解释:“保温桶只能装下五只。”
观朣歪了歪头,视线落在保温桶上,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导师让她把保温桶给陈祝,原来不是让陈祝带给他,而是这本身就是陈祝准备的。
观朣看着陈祝弯起的眼眸,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轻咬着嘴唇上的死皮,思绪万千。
陈祝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刚才电话里的事情,抬眸与她波澜不惊的眼眸对视,翳动嘴唇,语无伦次地说起自己家里的事情:“导师是我大舅,但我不是靠关系进来的,我家里……”
说到一半,陈祝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紧闭双眼缓了缓,再度睁开眼睛时看到观朣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心里更加慌乱。
两人站在宿舍旁边的道路转弯处,身后有人骑单车过来,观朣移开视线看向陈祝身后方,陈祝的视线一直落在观朣脸上,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还未彻底转过头,胳膊感受到一道力,回过头看到观朣正握着他自然下垂的胳膊将他往里推了推。
就在观朣准备松手的时候,他反手回握住她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观朣没料到他会回握住她的胳膊,下意识地要抽回胳膊,却被陈祝用更大的力度抓住。
抬眼望去,他如墨的双眸恰如一汪清潭,水光闪闪。观朣从未见过这样的陈祝,像个被抛弃的小狗。
她刚到唇边的话像水泥凝固一样,将舌头死死地压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不得不说,因为学校的不追究,她确实松了一口气。长到现在为,完全是她一个人淋着风雨走过来的,她以为自己已经谙熟所有生活上的苦痛,也知道怎么去安放,就是一个合格的大人;陈祝却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榔头,他把生活的苦痛扒开,露出社会最真实的一面,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遇事只会手足无措的小孩。
如果不是陈祝,她可能真的要被开除了。
她明明最讨厌这些,可轮到自己,却无法拒绝。
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她好像更讨厌自己了。
陈祝盯着观朣,她那沉凉的眼神像是寒冰一样落在他握着她胳膊的手上,他心里一惊,顿时觉得浑身寒冷。
“观朣,我……”他有些话不成句,磕磕绊绊地想替自己辩解,“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但是……”
刘今的导师从没见过索言对那个学生这么上心,这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好好打压他一番,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索言越着急他越不想放过。
观朣被叫去谈话时,研究生秘书也在,陈祝和她是在为观朣打官司那件事认识的,他只知道现在观朣是陈祝师妹,却不知两人之间再深一层关系。
谈话结束后,陈祝收到他发来的消息。他说观朣这次悬了,之前查宿舍就查出来好多违规用品,大功率用电让宿舍总电闸跳过几次。
因为没有发生严重事件,这样的情况是屡禁不止,这次学校逮着观朣了,谈话前领导们决定可要把观朣开除以儆效尤。本来请两位导师只是走个过场,导师却各自发表了意见,现在领导们表面说要重新商议,大概率情况不会改变决策。
她就在她眼前,明明他握着她的胳膊,陈祝却觉得她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这样害怕又沮丧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他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