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可我即使力量再小,也想凭着自己的力气和这世界搏一搏。”
大一的时候张老头就私下对她们说过,律师行业最重要的三点就是案源,人脉和专业,如果以后想从事律师行业,必须尽早开始实习。
观朣大二的寒假就开始实习,当时她和大多数人一样,选择的是大所,想着能去开阔眼界,作为以后的背书。不过面试的时候,合伙人说带的实习律师名额已满,如果她不介意的话可以业务方面跟着他,实习挂证挂在别的年轻律师名下。
她转念一想只要能学到知识,其实挂证这件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就同意了。
入职后,观朣多半时间都是在做律所宣传推广的工作,很少接触到业务。某天她和其他两人聊天,那两人向她抱怨业务繁重,羡慕她可以做宣传推广这类闲散工作。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合伙人手下的两位实习律师是五院四系的,家里都是从商从政,这份工作也是家里给安排好的。为的只是毕业后留学能选个好学校读研读博,然后回国去个普通一本当老师。
要论专业能力,她觉得她并不比五院四系的差,要是有人拿性别说事儿,她也是能挺起腰板与人辩上一辩。唯有在家世上,她仿佛低人一等似的,她听着无法参与的话题,努力扯了扯嘴角,结结巴巴地替自己辩驳:“宣传推广也不轻松的。”
这是她第二次实习,果断选择小所。即使最后实习情况和大所一样,她也能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小所而已,自然是和大所无法比较的,也倒能降低心里的失落感。
隔日她还是受不了去修剪了头发,下午又拉着凌夏去商贸大厦买了两套黑色正装。
入职这天,观朣按照招聘平台上的时间来到律所,律所却还没开门。一直等到十点,一个女生才慢慢悠悠地咬着包子来到律所门前。
那女生上下打量她一眼,含糊不清地问:“观朣吗?”
观朣点点头,“是我。”
说话间,女生已经拧开锁,推门而进,她用脚替观朣顶着,直到观朣走进,她才收脚。
女生咽了嘴里残余的食物,笑着说:“我是何声,比你大三岁,你叫我名字就行。”
话虽如此,观朣还是乖巧地叫了声:“何声姐!”
观朣正准备问她的工位在哪里,就听门外有人喊她。转头看去,前天面试她的男人开着车停在右转道上,副驾上的窗子降下一半。
“快,上车。”男人继续喊着,面色着急,他前面的车已经开始移动,后面的车冲他按着喇叭。
观朣抬起步子向他跑去,刚出门差点和路过律所门前的老太太撞到。
上车后,男人在观朣系安全带时欲言又止地说了一句:“你这头发,算了,没事儿。”
车子开始行驶,男人猛踩油门左右变道,下车后观朣就像是被摇晃过后打开瓶盖的可乐,蹲在路边干呕起来。
她跟在男人身后,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走进大楼,上了电梯,在一家律所门前停下。
巧合的是,这间律所正是观朣大二实习的那间律所。
观朣暗暗咬了咬嘴唇,前台还是两年前那位,看到观朣,前台疑惑得歪了歪头,上前开门。
观朣跟在男人身后,对前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两人被前台带到调解室,调解室坐着两位男士,一位身穿西装,一位裹着厚棉服。更巧的是,那位穿西装的是两年前带她的合伙人。
合伙人一见她,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这个圈子就这么小,兜兜转转总会遇到熟人。
观朣面上平静,礼貌地道了一声:“于老师,好久不见。”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心想这是什么事儿啊,怎么就让她赶上了。
于律师点点头,却是给身旁的男人说道:“老边,小观是个好孩子,你可得好好带她。”
这个时候观朣才知道身边男人姓边,一个姓也足够往后实习用了。
边律咕哝一声,拉开椅子坐下,观朣也跟着坐下。
观朣这边的当事人没有来,全权交由边律处理。两方律师开始谈判,全然没有刚才的柔声和语,两方据理力争,唇枪舌剑,边律偶尔还会夹杂一些人身攻击。
观朣在一旁听着,看着对方当事人逐渐发怒的脸色,心里直犯怵。
片刻后,对方当事人显然是情绪到达最顶点,他猛地站了起来,椅子支腿和地面发出摩擦声,观朣往后一靠,当事人端起眼前的水杯朝边律泼来,好在边律身手矫健,躲了过去。
当事人更加生气,绕过桌子朝她们这边疾步而来,观朣隔在两人之间,当事人怒气上头,他拽了一把观朣往一边甩去。
观朣的头发被他扯住,吃痛叫出了声。
于律适时拉开当事人。
边律也乘胜追击,指着当事人,像做法一样,威胁着说:“殴打律师,罪加一等,原告变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