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
茂夫归家被不良少年欺负的抓拍照,“他怎么回事?是担任被欺负的角色吗?”
同学凑近放大看了看,“存在感为零,几乎没看到他和别人说话呢。”
野口裕次郎轻易抓到了对方话语中的漏洞:“不参与集体活动吗?真是个傲慢的家伙。”
“是啊,说不定在暗处不知道怎么想大家呢,真让人不适。”
他们三言两语地给影山茂夫定了罪。
欺凌的过程分为定罪、证实有罪和处刑。
老师让影山茂夫站起来,他忽视学生脸上明晃晃的紫青伤口与黑眼圈道:“你一个人睡觉,耽误的可不光是你自己,是班上所有人的时间!你对同学不感到抱歉吗?”
学校内,教师与学生天然的权力不平等,前者的话语常常有着引导作用。
转校生野口裕次郎适时插话,“自私鬼。”
课堂四周随之响起窃窃私语,“白痴。”“明明还有其他人在睡觉,却只有他一个人被罚站,有够倒霉的。”
还有学生因学习时间被耽误而趴在课桌上啜泣起来。
影山茂夫的罪责被众人定下,对“罪人”的惩罚自然而然开始了。首先的惩罚是剥离人际关系,其次是破坏物品扔掉东西,再然后是传播他对异性或同性的肮脏行为。面对群体性的欺凌,被霸凌者往往找不到一个真正可怪罪的人。
毕竟,他们只是“开玩笑”,连影山茂夫求助的大人都这样说:“大家都这样,那你是不是得反省一下呀?”
习得性无助后,他也不再寻求帮助。
体育课上分组收拾课后器材,影山茂夫和野口裕次郎被分配到了一组,他们搬起装满课上体育用品的塑料镂空箱走到器材室。
场馆里的人稀稀拉拉地离开,野口裕次郎将球砸向影山茂夫,“去找浅桐美乃莉。”
影山茂夫被球砸得退后半步,踉跄地跌在地上:“什么?”
他揪起影山茂夫制服的领口,“我让你好好收拾不要拖人后退,听到了吗?”
表情恶狠狠的野口裕次郎凑近影山茂夫侧脸再次耳语道:“去找那个超级糟糕的家伙。”
要好的同学在器材室外喊到:“野口,不走吗?”
野口裕次郎将影山茂夫如脏东西般甩开,“好好收拾啊,走了。”
他从地上默默爬起来。
当影山茂夫独自锁好器材室大门准备回家时,被喂养的流浪猫挡在了路上。
夕阳下,白色小猫的周身淡淡勾勒出一圈光晕,它晃晃尾巴,似乎想要带影山茂夫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