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绝过去的桃源乡
隐藏在村中的忍者们由于久别战场,整天活在虚幻的和平中,战斗力已大打折扣,在角都等三人的手下均撑不过几招。即便已经开打,他们仍习惯性地维持着变身术,少女瞅着这些与通缉名录上完全迥异的长相,无法挑拣出悬赏金额高昂的人下手,等他们丧命解除变身术后,才见到了眼熟的面相,赏金都只有几百万两。她果断决定去寻找村长,地位越显赫的人,赏金应该也越高。
角都跟她想到一处去了,也寻找起村长或其他高层人物。
原本也想去杀村长的飞段,遇上了步步月及其同伴饴雪。他在攻击了饴雪之后,惊讶地发现步步月化作了真正的饴雪,更惊讶的则是饴雪竟拥有泥遁这一血继限界,而泥遁完全就是他的克星,即便他采集到了饴雪的血液,却无法在阵法中举行献祭仪式,描画出的邪神教图案先后两次化为了泥水。
“喂,你们谁帮我一下。”
飞段望见少女站在屋顶,正和背着一个男子的角都吵吵嚷嚷。
“大叔你太坏了,明明是我先看见村长的。”
“谁先下手算谁的。”
“你的一个面具怪故意绊了我一跤,我才跑慢了。”
“是你自己没看好路吧。”
“才不是……那个面具还嘲笑我,我都看见了,绝对是故意的!”
……
两人听见飞段的求助,停止了争吵,双双看了过来。
“我还要去寻找大猎物啊,飞段哥哥。”少女气呼呼地噘着嘴。
“我也要去杀其他人,这地方的人比想象中要多,预计还得花点时间。”角都的目光落到杀气腾腾的饴雪身上,眸色微动。
飞段建议角都发动大招把整个村子都毁掉,角都却以需要把对尸体的破坏控制在面部可识别范围内这一理由进行驳斥,落到他身旁说了一句“在这打下去没用,回森林里去”,便又转身离开。
飞段还没反应过来,肩膀上又被少女拍了一下,随后她又嫌弃地抖了抖手,“飞段哥哥你好脏啊,那个别扭大叔的意思是——让你去找那个大树桩。”
后半句她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给飞段听,飞段立刻领悟了,迅速跃过泥人偶,冲向了对面的森林。
饴雪紧随其后,一路发动泥遁,泥土化为了泥浆,无数树木接二连三地倒下。
飞段一刻不停地向着那个可以躺下整个人的大树桩跃去,成功在上面画下邪神教标志,完成了仪式的准备工作,并掏出黑色长矛狠狠插上了自己的腿,追击他的饴雪摔倒在了混杂着泥浆的地上。
对于飞段的胜利,饴雪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很是期盼,他向飞段讲述了他和好友步步月的故事。他为了从买卖人口的忍者手中救下步步月而使用了泥遁,被挂到了黑市悬赏单上,也令原先那个村子里的人心生畏惧,在步步月和他决定逃走前往“桃源乡”的那天夜里,村人动手杀掉了步步月,而他在悲愤之下将杀害者全都杀光,从此成了黑白两道的通缉要犯。
步步月告诉了饴雪光明所在,而飞段则令饴雪真正看到了光明,他很开心自己能成为献给邪神的生祭,在临死之前,为贯彻邪神教“须杀戮邻人”的教义,发动了“地盘泥化”这一大招,将虚幻的“桃源乡”所处的山崖全部化为了泥浆。
角都察觉到不对,立即喊了少女撤离,并想尽可能地从被杀者中将最值钱的家伙给带出来。他这边发动地怨虞捆起三人,少女也动作极快地用枝条绑住三人,还想再去多拖一个。
“来不及了,快走!”角都闪身至少女身边,环住她的腰就往村口的方向跑,在村落彻底崩塌坠入谷底河流前,终于逃了出来。
飞段以“今天有人殉教”为由,花费了比以往更长的时间举行祈祷仪式。
急着邀功领赏的角都就算不爽,也只得无奈地等待。
少女望着饴雪的尸体,随口问道:“大叔,放下过去的一切,是不是很难啊?”
“难与不难,由自己决定。”角都把晓组织的外套披上了身,“怎么,你也想放下一切,找个桃源乡?”
“怎么可能,这世上哪有什么桃源乡?看这帮人的下场就知道了……光是逃避或忘记,并不算是放下。”正坐在倒塌了的树干上的少女托着腮,眼神有点放空,“我是觉得这个叫饴雪的家伙有点可惜,他的泥遁还挺厉害的……妄自菲薄,始终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再也出不来,他的那个朋友步步月应该并不希望看到他这样。”
“你倒是看得通透,你能做到么,放下过去?”角都坐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
少女沉默不答。
“小丫头,你也一直在逃避什么吧……”
这片区域的树木被饴雪的泥遁破坏了大半,此时月光毫无阻碍地倾泻下来,角都转过头时,正好撞上少女看向他的视线,捕捉到了她眼里闪过的一丝挣扎和犹豫。
“哪有,大叔别乱猜。”她错开了目光,嘴硬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