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
,一脸无辜。
梁釉 “……”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娘这么爱装。
晚间,芳华院内,这针该绣在这里,宋氏不厌其烦的指导了一遍又一遍。
梁釉手指已扎了两个洞,现下她只觉坐立难安。
宋氏是出了名的双面绣高手,不然也不会孤儿寡母的将梁砚养大,还能让他读的起书,梁釉普通的绣花缝衣到还成。
只这双面绣,像是克她,怎么学都不会。
偏偏宋氏教她还颇为用心,简直让她骑虎难下,学也不是,不学也不是。
彩云从屋外走进来,行礼问安后道:“大夫人,姑娘,夫人请你们去前院呢?
梁釉闻言,只觉如蒙大赦,连忙放下手中的刺绣,挽住宋氏,,笑嘻嘻道:“大伯母,想来娘已经备好了,莫要让娘久等了。
我们去花厅吧。
刺绣改日再学也不迟。
宋氏自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却也并不拆破,不由暗衬,当真孩子心性。
两人到了花厅后,果然见梁氏已摆好了菜。
只是并不见梁父。
父亲外出还没回来吗?
梁釉问道,
回来了,我让你父亲去松鹤书院接你堂兄了,梁氏回道。
说着,她拉起一旁的宋氏
先做下来等吧。
想来也快到了。
说着,梁氏引宋氏入了座。
不多时,梁父也回来了。
而跟在他身后的青年 ,便是宋氏一手带大的梁砚。
梁家大伯早逝,梁砚自幼便聪明懂事,学问也好。
梁父对他颇为喜爱,一进来就拉着他做在自己旁边。
梁砚却婉拒了梁父的好意,二伯不可,二伯母与母亲同在,岂有我居主位的道理。
梁父闻言,并不强求,笑道,好,好,砚哥是读书人,自要将规矩,那你便做你母亲旁边吧。
梁砚道了谢,又向梁母与梁釉见了礼。
待到都做定后,才开了席。
梁父是早些年做生意富起来的,究其祖上三代,也都是庄家汉出身。
唯梁砚的父亲,早年中举,却也只做了个七品小官。
后来,还因身体患病,辞了官。
只是辞官回乡没多久,便去世了。
独留宋氏一人照顾当时还是稚龄的幼子,也就是梁砚。
当时梁父做瓷器生意已颇有起色,在青州市内置了大宅子,也用起了丫鬟仆妇。
自然要照看孀居的大嫂。
与是便让梁氏去接还在乡下的大嫂。
岂料宋氏并不愿来。
起初梁氏与梁父还以为是大嫂客气,后来三番五次去请,宋氏皆不应允。
只道要守着梁家大伯的坟墓。
梁父无法,心想,你不愿意搬过来,我接济些钱财,修缮修缮院子总可以了吧。
没想到宋氏还是不愿意接受。
好在宋氏一双刺绣手艺了得。
这些年来,靠着为别人绣嫁衣,画花样子,也能挣钱。
是以梁家如今虽然富贵,可规矩却不严。
酒过三巡,梁父已经讲起他当年坐生意的旧事,他当年不过喜欢摆弄些瓷器,可手中没钱,又刚好娶了梁氏 。
梁家老爷子一辈子种地糊口,能将梁家大伯送去京中赶考,已是沾了梁家族学的光。
为了梁父能娶个媳妇,梁家老爷子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
梁父自是没钱去买那些贵人才能赏玩起的瓷器摆件。
可他却没有放弃,他买不起,他可以学着自己做。
青州盛产瓷器,会做瓷器的老师傅更是不少。
梁父彼时在码头做工,一有时间空下来,就去请教老师傅,去学手艺,一天不过挣五十文钱,一大半都为了学手艺,给老师傅孝敬过去了。
梁氏初时不知,待到知道后,半年多挣的工钱洋洋洒洒花去不少。
她本就是个性子泼辣的,那时肚子里已怀了梁釉,又要吃些好的养胎,知道后自是不愿,大闹了一通,险些闹到老爷子面前。
还是梁父以老爷子年纪大了为了,身子经不住闹劝住了梁氏。
事情最后以梁氏哭着闹着打了梁父一顿后,又跑去娘家借了些钱为结尾。
自那以后,梁父做工更是卖力,只要有活计,钱少他也去。
只学的陶瓷手艺不肯停,孝敬老师傅的钱也少了。
梁氏初时不愿,可瞧见自家丈夫为了多挣些学手艺的钱早出晚归。
还是软下心来。
一年后,梁父已学会了简单的陶瓷手艺,他就白日做工,晚上做些瓷器去卖。
日子勉强维持下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