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二〇年十月十九日)
(二〇二〇年十月十九日)
媳妇儿,这几天感觉你好像有意识了。前天,我连续跟你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话,说到卖卡罗纳车的时候,你的面部表情比较复杂,有哭的样子,问你卖不卖,如果不卖就眨眼,你眨了一下。我心里一颤,心想幸亏没卖,否则怎么对得起你呀。昨天下午,我带儿子去看你,儿子跟你说话,你一点反应也没有,眼睛还总爱闭着,儿子以为你不理他,心情挺不好的。我和儿子准备走时,邻床的一位家属叫儿子亲亲你,儿子没好意思亲,我就去亲。我“叭”地亲了一下你的大脑门,你张嘴大笑了一下。看到你笑,我非常激动,说:“大宝,你笑的太美了!”又狠狠地亲了一下,你又笑了。我又轻轻地亲了一下,你也轻轻地笑一下。当时旁边好几个人,都为你的笑而兴奋,都说你的笑是真的。今天,我讲述你在承德向观音菩萨求子的事,问你昨天儿子跟你说话怎么没有反应,你面目表情变化很大,开始像是很幸福地听,后来出现想哭的样子,我感觉你是听懂了。媳妇啊,你是不是有意识了?我觉得是有了。
上午,儿子小学同学的五位妈妈和两位爸爸来看你。妈妈们一见到你,眼泪都流了出来。她们跟你说了许多话,讲了很多你们一起旅游、吃饭、说笑时的情景。这几年,我们六家相处得非常好,寒暑假都要带孩子出省旅游几天,节假日都要在省内景区玩一两天,一年总要在一起聚几次吃几顿,大家感情很深友谊很厚。他们在你身边待了很长时间,你的眼睛基本是闭着的,没有明显反应。同时,刚师傅也从百公里之外赶来,他说你的状态不错,肯定能醒,并说他正在用他的方式帮你,争取助你早日苏醒。他没说是什么方法,我也没问,但他能这样主动帮你,我就心存感激了。媳妇儿,你看,有多少人在关心你帮助你呀!
今天一个白天,本来都挺好的,可你下午的一个情况,把我吓得半死。接近六点时,你睁着大眼睛,张嘴打一个大哈欠,然后,我发现你突然双眼紧闭,嘴唇发白,呼吸声音变得很小,脸色也不那么红润,叫你没反应,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看你这个样子,我的腿都软了,心都要跳出来了。我们马上查看监护仪的各种数据,其它都正常,只有呼吸为零。我让护工赶紧找护士,护士来发现是监护仪没有显示呼吸数据,调一下就正常了。其实,你什么问题也没有,可能是打哈欠给我造成的错觉,让我神经过敏,精神紧张。尽管如此,我在骑单车回家的路上,心情仍然没有平静下来,握着车把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目前,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你的护理。从这几天看,护工小陈不是个有爱心的人,能不干就不干,能偷懒则偷懒,爱计较,爱报怨,多嘴多舌,还总说太累睡不好,怨声载道,牢骚满腹。同房间的一位家属悄悄对我说,这个护工太懒,就爱玩手机,心肠也不好,人不咋的,赶快换了吧。我昨天给她开了五天一千六百五十元的工资,才干了这么几天,就这样,以后还能好吗?你妈要我再找一个护工,让两个护工护理,不能让小陈累着了。要知道,现在找一个可心的护工太难了,如果找两个还有经济上吃不消的问题。这件事真让我为难呀,但再难也得想办法,绝对不能让你受委屈,必须把你护理好。
(二〇二〇年十月二十日)
今天早上,我把按摩师老孙太太请到病房,让她看看给你怎么按摩效果更好,我要学一学。她说针对你的病情,就得按摩头部、手脚和胳膊腿,并手把手地教我如何按摩,如何推拿,如何使用精油,特别是穴位都要按到,要我早中晚各做一次,一次得一个多小时。你和老孙太太认识很多年了,关系也不错,她对你变成这个样子,心里很难过。她今天还说,也是你命不该绝,那天要不是我破天荒看一下手机立马赶回家,你肯定就没命了。
上午医护人员把你的气切塑料管换成了金属套管。换完后,你好像很难受,痰更多了,咳嗽也频繁了,是不是你不适应金属管,过两天会好些呢?看你那么难受,我心里更难受,这一天都不舒服。特别是你今天多次将两只手臂使劲压着身体,两手紧握,两腿紧绷,张嘴大喘,满脸通红,浑身出汗,很兴奋的样子,有一点像抽搐,又有一点像癫痫。你前几天也有过这种“兴奋使劲”现象,但没有今天这么严重这么频繁。医生说,不像抽搐和癫痫,可能是大脑受损放电,也可能是你苏醒前与病魔作斗争的正常反应,不好确定。我想,如果真是苏醒前的反应,那当然是我梦寐以求的好事啊,可我更担心这会伤害你的大脑。媳妇啊,我天天都盼着你一天比一天好,很快苏醒,很快好起来,最害怕你出现新的问题呀,你知道我每天是怎样的心情吗?
上午高压氧科来两个医护人员会诊,她们看了看你,便说你的痰太多,高压氧舱里不能吸痰,一旦有痰咳不出来会有生命危险,不适合做高压氧。他们说不能做,我也不好说什么。我是听别人说做高压氧对恢复大脑神经细胞有作用,所以找了海大夫和住院医生好几次,今天才来人会诊,可他们却说你不能做高压氧。
中午,你的同学小娟来到病房看你。她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