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这冤鼓放在了三米的高台上,鼓锤也有两百斤
百香镇的县衙,威风凛凛,修建得相当气派,城墙起码都有三四米高,说是县衙,倒像是一个碉堡。 这也是灵州县衙的特色。 经过多年的拉锯,血战,朝廷统治的核心都是军事堡垒。 最初朝廷修建这些要塞,就是希望每一个官员都能尽忠职责,哪怕领土沦陷了,也能像是钉子一样,阻滞大夏的攻势,甚至扎在敌人的后方。 至于官员会不会尽忠职责嘛。 神武朝廷在这里有一套严格的设计,如果官员敢投降或者跑路,那官员的直系血亲就打入贱籍,世世代代不得做官。 这比杀了他们还要严重,直接记录在家族档桉里面。 如果领土沦陷了,官员战死或者自杀了,那朝廷还会给你点抚恤,以后家族成员科举还有优待。 换而言之,神武朝对于守土的官员,就一个要求。 领地如果沦陷,请你自己体面一些,如果你自己不体面的话,那朝廷就帮你体面。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条法律相当残酷,当年神武朝与大夏拉锯战的时候,官员死了一批又一批,战死的没有几个,都是沦陷后选择自杀的。 “我朝忠义之士,乃为历代之冠。”神武朝廷无不自得地夸奖自家殉职的官员数量,但究其原因,并不是因为教化,而是因为连坐制度。 其中一些官员其实很倒霉,面对大夏的精锐,他们一个小小的堡垒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但朝廷始终不肯修改这条法律。 因为这条规则出自三百年前的萧太祖之手,据说他在打天下的时候,发现愿意保存有用之身的官员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每一个投降的官员,都说自己是为天下苍生,保存有用之身,如今见了真龙,所以才来归顺天命。 一开始萧太祖还觉得很爽,招降纳叛嘛。 金鹏王朝不得人心,说明自己天命所归。 等萧太祖坐了天下,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你们今天这么对我,将来我的子孙后代,是不是也这样? 你们难道不是读圣贤书出身的,为什么不知道忠义二字? 屁股坐的位置不同了,想法自然也就不同了。 想到这里,萧太祖大笔一挥,就定下了这条规定。 哪怕我的子孙后代也失败了,也绝不允许你们直接调转枪头,换了主子,继续荣华富贵,都给朕死战到底。 至于这效果如何,要看朝廷还能不能坐稳这江山,如果还能坐稳,官员自然会选择去死,至少要装死。 如果你坐不稳这江山,还指望官员去死,是不可能的。 所以灵州的县衙官员大多具有两个特质。 第一,他们大多是寒门出身,或者背景不够深厚,大世家子弟很少会选择来灵州做官,因为风险过高。 第二,他们大多都有不错的内功修为,靠着贪污腐败赚的钱,只要肯砸钱,修炼到蓄气大成并不困难。 百香镇的知县,赛包公就是这样一位人物。 虽然他名字取得不错,却不是什么清廉的官员,最大的特质就是捞钱。 毕竟赛包公寒窗苦读十多年,好不容易中了举人,却在会试上接连失利,又蹉跎了十余年,只好以举人的身份做官。 神武朝的举人比不得前世明朝,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特权。 因为各路豪强们比他们强势,在占有民间财富这一块,武者占了大头,普通的读书人,哪怕当了举人,也只能混个中产之家,难以横行乡里。 只有做了官,依附了朝廷,有了权柄,才能真正发家致富。 所以赛包公考不上进士,那就不考了,冒了绝大的风险,来这灵州做官。 他花了二十年的时间科举,冒了杀头的风险,才有机会大把地捞钱,你让他为民做主的,那可能吗? 那当然是要一车一车的银子往家里搬,能搬多少搬多少。 “宋师爷,最近这徭役的钱,好像少了许多啊。” “是城里的活计少了吗?王老爷不是还要再建几栋别院,谁能出价比我们还低?” 赛包公坐在桉头上算账,发现最近的收入不如以往了,很是苦恼。 “大人,镇外的刁民越来越多了,宁可给地主老财打工,也要逃掉那徭役,生意就难做了。”宋师爷心中暗骂,最近为啥生意难做,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宋师爷,此话怎讲?” “交皇粮,服徭役,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赛包公挠了挠头,有些想不明白。 “诶,我的大人,这服徭役是没钱可拿的,只管两顿饭,谁肯卖力干活?自然都是偷奸耍滑之辈。” 宋师爷心中腹诽,嘴上却不得不解释两句。 “看来还是吃得太饱了,家里还有饭吃,就不肯卖力干活。” “从今天开始,不肯卖力干活的,就不给饭吃。” “换成其他县里的官员,都得自带干粮,饭都不管,百姓苦不堪言。” “听说风州那边,今年遭了饥荒,都已经卖儿卖女了。” “本官听了也是于心不忍,这才特意花了府库的银子,给他们管了两顿饭。” “风州的百姓都已经吃土了,本官还给治下的小民饭吃,这里里外外亏了多少银子?” “结果倒好,他们都能吃上饭了,居然还敢偷奸耍滑,看来这世间的刁民都是给惯出来的。” 赛包公愤愤不平地说道,彷佛自己有一座金山让这些刁民给偷了。 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来的? 明明你是用官府的权力,发动徭役,让农户们给你免费干活啊。 那赛包公不过是举人出身的知县,没有雄厚的背景,没有强大的恩师,同窗虽然也有几个好友,但在灵州这地盘上,是不好使的。 所以百香镇的巨头们,王家、百香阁、元阳派、法华寺、讲武堂,他是一个都不敢动,商税也不敢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