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
清平宫内皇帝和臣子们醉成一团。
叶檀怀里抱着还没吃完的雪梨银耳羹,视死如归地进食。
飞虎:“......这你都能吃下去,真是个人才。”
叶檀冷笑:“我死也当个饱死鬼。”
宴修不欲久留,拽住她怀里的那碗汤,“不回端合宫,你是想随孤去东宫留宿?”
叶檀面色铁青,抢过那碗雪梨银耳羹,执拗地起身,留下一句:“等我变成鬼就去东宫找你。”
宴修嘴角勾起:“随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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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门,此时还未至黄昏。
叶檀抱着那碗汤,本来欢悦的心情有些沮丧,想到自己要死了,更是止不住地哭出来。
她一边哭一边往端合宫走。
路上巡逻的骁骑侍卫们都频频回头。
“那是哪个宫的女官,怎哭得如此伤心?”
“她怀里还抱着一碗未吃净的饭食呢。”
“这女官倒是看着顺眼,白白净净的......”
柳树枝条在风中随意荡漾着,叶檀在湖边洗了把脸,将宴修骂了个十成十,随后就等着毒发。
眼见着黄昏落日,天色黯淡。
渐渐月亮浮上夜空,虫鸣鸟叫渐歇,万物俱静。
叶檀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嘀咕道:“算了,这毒应当是慢性毒,明日才会发作......”
话音落下,她扔了那碗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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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修回宫时天色将晚。
飞豹从阴影里窜出来,拦住飞虎问:“下毒成功了么?”
宴修吃着小厨房温上的饭菜,似是并不在意二人悄悄私语。
飞虎低声道:“主子压根就没下毒。”
“啊?”
飞豹大吃一惊:“为什么?怎么没动手?”
飞虎撇撇嘴:“谁知道,那叶檀还将一桌子的吃食全都享用了,本大爷的五脏庙都没来得及填,她倒是上赶着伸爪子。”
飞豹纳罕:“不说好杀了她么?”
飞虎一脸不满:“对呀,本来清平宫后厨房毒都下好了,主子知道后直接生气地让人把菜全换成没毒的。”
两人瞬间无言。
倒是姗姗来迟的王叔伯,已经听了二人对话有片刻,遂盯着坐在上首的男人若有所思。
思量了半晌,他笑骂两人:“你们两个木头!”
堂堂越国太子爷的身边人,竟然连太子爷的这点反常都看不出。
飞虎和飞豹对视一眼,眸中充满了困惑。
宴修盯着碗里的那条鱼,做得比清平宫色香味足,但他毫无胃口。
考虑到夜晚还要伏案处理政务,他只好拧着眉头下咽,算是全了身体的需求。
宴修知晓自己最近有些反常。
这种反常与叶檀息息相关。
但似乎又......并不渗透到他的所有生活,只是偶尔像夏日傍晚飞舞的蚊虫,会在他脑海中出现片刻。
他盯着桌案上的佳肴,只觉味同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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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檀在端合宫足足等了三天,都没察觉到身体异常。
她拎着裙摆,几乎是飞奔在宫道上,颠颠找到尚医局的老中医问:“大人!我身体有事吗?”
那医官盯着她通红的双颊和发亮的双眼,又仔细诊了脉象,缓缓摇头。
叶檀大大松了口气。
身体完好,那就是没中毒。
太开心了,又多活一天。
回到端合宫。
她盯着耳房旁的那颗参天大树,下意识歪着头:“那他骗我干什么?”
宴修为何要骗她?
秋风扫落叶,盛夏的余韵擦过京城漫长的三伏天,萧瑟的风中只留下女人喃喃自语。
她拎着裙摆,时而捏起,时而放下。
最终,纠结似地,她得出一个结论。
“肯定是他忘放毒了。”
这个男人心黑着呢,怎么可能放过她。
花美景在前院做完事刚回耳房,见她在屋外站着,奇怪道:“你站着干啥呢?”
“思考人生。”
“哦。”
叶檀却摇头晃脑:“不行,人迷茫时就要看书,我要学习知识和文化。”
花美景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当夜,叶檀甩给李铁军一袋银子。
“给我买本《世说新语》”
“大姐,你咋了?在宫里当奴才还要学文化吗?”
李铁军坐在墙头,纳罕道。
叶檀皱起眉头:“不,你不懂,一个人的灵魂完整与她的身份地位并无关系。”
就冲这句话,李铁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