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村
的,便起身道:“吉雅大娘,我也来帮忙。”
吉雅大娘忙摆摆手:“这怎么行!你是客人,哪里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江流春道:“不瞒大娘说,我在家乡时本是个厨娘,极喜欢吃烤肉,我既是想帮忙,也是存了学艺的心思。”
吉雅大娘便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回绝,却听裴少膺道:“大娘,你就让她去吧,她闲不住。”
吉雅大娘听此,便点头答应了,又再三叮嘱江流春小心伤了手,这带着江流春往灶房去。
吉雅大娘瞧着江流春利索地去骨分肉,忍不住道:“你这女娃娃好生胆大。我一直以为你们宁国的女人都像巴彦他娘一样弱不禁风,见了血就发晕。”
江流春有些惊讶:“巴彦的母亲是宁国人?”
吉雅大娘点点头:“不打仗的时候,我儿子阿斯根在你们那做皮毛生意,偶然认识了给人补衣裳为生的巴彦他娘。后来两国打起来了,阿斯根生意做不下去,便带着巴彦他娘回了月牙村。月牙村苦寒,又缺医少药,巴彦他娘身子不好,生下了巴彦没多久就病死了。”
江流春小心翼翼地问道:“巴彦的父亲呢?
吉雅大娘抱起柴薪往外走去,背影有些凄凉:“去打仗了。若非巴彦还小,只怕连他也要一起征召了去。”
江流春努力挤出笑容来:“他会平安回来的。”
吉雅大娘脚步顿了一顿,回头道:“他是去与你们宁国的军队打仗,你为何……”
江流春无奈道:“战事非他所起,他也是身不由己。自古祸起刀兵,苦的皆是百姓,又何必增添无谓的怨恨。”
吉雅大娘叹了口气:“姑娘,你有一颗很好的心。”
二人正说着,巴彦便蹦蹦跳跳地跑到江流春身边,笑眯眯地问道:“姐姐,你和神仙哥哥怎么还不成亲呀?”
江流春被闹了个大红脸,慌忙解释道:“小朋友你误会了,我跟裴少膺不是……”
巴彦一本正经:“我刚才看到神仙哥哥看你的眼神了。我爹就是这么看我娘的,我婆婆以前说,这就叫喜欢。”
吉雅大娘哭笑不得地打断他:“你这小子,浑说什么!”
巴彦指着门口道:“我方才问过神仙哥哥了,神仙哥哥说,姐姐不愿意跟他成亲,让我帮忙劝劝她。”
话音未落,裴少膺已然出现在门口,笑得如春风拂面:“小巴彦又顽皮了。姐姐是女孩子,怎可这般直白地说出来。”
江流春瞪了他一眼,强压住心头不满,把寒光闪闪的斩骨刀放在砧板上,皮笑肉不笑地道:“就是,你我的事,怎好劳动小朋友。你出来一下,我跟你略聊几句。”
说罢,她又对吉雅大娘道:“大娘我出去说句话,片刻即回。”
吉雅大娘慈祥地笑道:“哎呀不用急,你们有什么贴心话尽管去说。你们宁国人不是有句话叫‘宁拆十座庙,不破一家亲’么。”
江流春越发头大如斗,与裴少膺一同出了村子,找了个僻静处停下,冷冷地盯着他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裴少膺笑意温柔:“姑娘明知故问,自然是寻解药了。”
江流春气不打一处来:“你跟吉雅大娘祖孙俩造谣我跟你……这和解药有什么关系!”
裴少膺眼神坦荡,看不出丝毫破绽:“如今已然进了村子里,你我若不扮作私奔的小儿女,极易被村民疑为细作。”
江流春冷笑道:“胡说八道!你若说你我是兄妹,或说我是你的丫鬟,自然也有人信,何必非要胡扯出儿女之情来!”
裴少膺笑意更浓:“我当时竟没想到。一时情急,只想到了这个借口。”
他说着便靠近一步,低头对江流春柔声道:“我并非是胡诌,我对姑娘的心意,却是最真不过的。”
江流春最烦这种套路,板起脸道:“你离我远点!”
裴少膺神色一敛,语意中带了些许威胁之意:“姑娘若执意让我远离,只怕解药之事便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