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陆离:“你不过去就当是你干的。”
“好去去去去去。”温墨初飞快扑到床边翻看,先扒开被剪了个口子的膝盖位置,他松了口气,“幸好幸好。”膝盖上的皮皱得像是被人抻过后无法回缩又没地方放只能起着皱皮一层层向上隆起,各个关节处都有类似这样的皮和已经发黑的淤青。
“这都是掰的,淤青颜色要成这样起码得僵了三四个时辰以上,这人当时肯定奇形怪状直楞楞的,脚都是张牙舞爪乱蹬的,这背上的皮都抻裂了。”温墨初指了好几处被掰直但却有淤青的地方又指了指手上明显的伤口,“这可不关我事,简直是对我的侮辱!要是我人绝对没有到处乱锤乱抓抽得跟鸡爪一样的机会。”
陆离:“算你老实,要真关你事就是刑部的人抓你坐大牢了。”
“那我躲得好好的,抓我干嘛?僵个两三天人缓过来了不就没事了吗?”温墨初问。
“你回京城路上碰到好几次的那伙人来过这里。”童方的屋内有一股若隐若无的香味,这是锦衣卫昨晚和萧凌风追踪一伙抢货人时下的追踪香,沾上一点十个时辰之内都不会散去。
温墨初眼珠子转了转,爬起身来把陆离从屋内的一头拉到另一头:“不是吧,他、他们看上我那什么了?那我怎么办?呆外面多危险啊?那凤棺有用对不对?你得想想办法找个地儿让我躲躲。”
陆离把手抽出来:“那还是得被抓起来,你想住刑部大牢还是诏狱?”
“哪个你能说了算还安全啊?我可是为了保平安的,我躲那地儿的东西得一起搬。”
“诏狱。”
“听着怪吓人的,一听就不好捞人。”温墨初苦着脸皱眉道。
“又不是真的抓人,不过文书的,就是平常也不过,刑部大牢前段时间还噎死过人呢,你选吧。”陆离摊手。
温墨初心想:那还是诏狱安全。完了又期期艾艾地往后朝屋子的另一头看了一眼,“这得裴大人说了算吧。”
陆离狠狠踩了一脚温墨初:“我说了也算,他头上还有好几个上司呢,占个牢房住而已。”
“随便占牢房她是能说了算。”听到陆离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话后裴应阑说,“不过……”
“不过什么?”温墨初又跑过去小声问。
“不过你要想好过,在里面的这段时间就得替北镇抚司办件事。”裴应阑说着看了一眼叠在一起的东西,温墨初就是卖牵机丸的,所谓‘牵机’便是毒发后头部因疼痛而抽搐往同样因为抽搐而佝偻的足部伸去,做出一种由丝线控制身体让头、足相贴叠在一起的现象。
*
天色已暗。
缩着脖子的温墨初一手抱着被子和一些行李一手拿着煤油灯跟在陆离身后。
“进去。”陆离推开牢门。
“进来一路怎么都没人?”温墨初觉得瘆得慌整个人都缩着,一边放行李一边吐槽:“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段半埋入地下的和前面那段平常就是摆设里面才是诏狱,就在这头上住,便宜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要真有个说话的人你离死也不远了。”白天去了一趟童府的陆离眼前发黑感觉有点晕,甩了甩头后用脚勾了个长条板凳,也不管上面积得厚厚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下去,用帕子捂住已经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往外流动的鼻子。
过了半晌,陆离用手擦着已经不再流的鼻血。
一直不敢说话的温墨初此时也挨挨蹭蹭往旁边空出来的位置坐:“那吃多了后遗症挺严重的,你也不能仗着自己……就乱吃吧,怎么也是毒。”
过了一会儿陆离说:“人走了,别演了。”
“唉,我哪儿知道他还让人翻我东西……我不是做样子你真得少吃,谁知道你还剩多少,好好好不说了。” 温墨初顿了顿又说:“我是真搞不明白你俩,这也太刻意了吧他肯定会察觉的,他不会后脚来了就先整我一顿吧。”
陆离:“那你想怎么样?”
“就带了床棉被,稻草给换换吧这都陈得发霉了。”温墨初讨好地说完又抓了一把一揉就断的稻草。
陆离前脚走出镇抚司衙门大门上了来接她的马车,后脚有人就去而复返。
“裴大人来啦?”新换的稻草垫子还没捂热呢,温墨白抱紧软乎的自带小被子瞟了裴应阑一眼:说是可以说,要是餐食有好肉我还能说点她不让说的。
“你已经敲过竹杠了。”裴应阑看了一眼牢房内已经不一样的东西。
“这哪儿敢开口跟她提?她新的养父母没之前就一脑子不太好胆小又爱抢还仗义的傻矮个儿,我捞不到东西她还分我几个不值钱的呢,犯她忌讳……我脸可没那么厚。”
“你们是老相识。”
温墨初讪讪一笑:“说得多暧昧似的,老熟人而已,我再讲讲她以前?她有啥黑历史我可全知道,不知道的也听说过。”
裴应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