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疯癫癫的老人
庄上没有大夫,现在回城又赶不及,幸而周大懂些跌打损伤的救治。
他检查一番,眉头紧锁,喃喃道:“伤口倒是没什么,就是少夫人的胳膊脱臼了,恐怕回正要吃些苦头。”
尚北山站在一旁,心疼的问道:“可有什么减痛的好方法?”
“一会搬动的时候肯定要惊醒少夫人,需二公子在一旁转移注意力。”周大讲解着自己一会的操作,“我需要将错位的骨头回正,那痛也就是一瞬间。”
尚北山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扶起夏南乔,果然她的身体稍一动,人便被疼醒了。
“你别怕,有我在。”他将脸靠近夏南乔,想要挡住她的视线。
刚醒来的夏南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看见他直愣愣的凑上来,想要抬手阻止。
“诶呦。”她一动,伤口又疼了起来。
“你别乱动,周大正要帮你正回手臂呢。”无奈之下,尚北山只能如实相告。
夏南乔当小太妹的时候,打架无数,受伤是难免的,这点小场面,她还是能稳住的。
“既是如此,那你凑过来做什么?”
面对夏南乔的询问,尚北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周大正好借此机会发力。
夏南乔眉头微皱,竟然一声不吭的忍下了钻心之痛。
周大拍拍手,说道:“少夫人可真行,小的这就去准备药膏。”
待他离去,夏南乔才松开紧闭的双唇,那上面留下一排齿印。
尚北山明白,她是硬忍着,不禁怜惜的劝道:“下次要是痛就叫出来,不必忍着。”
“叫出来只会让人看轻,不过是一时疼痛,咬咬牙就过去了。”夏南乔毫不在意的说。
“痛就喊出来,有我在,没人敢看轻你。”尚北山言辞真切,眼神诚恳,夏南乔只好乖乖点头。
舟车劳顿后,还经历了此等事,夏南乔喝了药后,便昏昏入睡了。
尚北山守在她身边,看了会书,也觉乏累,便一同躺下。
他昏昏沉沉的准备入睡,突然一只胳膊搭在了他的腹部。
原来是夏南乔,受了伤睡觉都不安稳。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她的小臂,正准备轻轻的放下,谁知她突然一个用力,将他的手反锁在自己的怀中。
还不等尚北山抽回,她一翻身,把自己送进了他的怀中。
无奈之下,尚北山只能从后面抱着她,用自己的胳膊垫起她的小臂,让她受伤的部分保持舒服的状态。
夜静悄悄的,四周的鸟儿也都回到窝里,相互依偎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半个身子睡麻了的尚北山被一缕阳光晃醒,他的手依旧环抱着夏南乔。
她睡得安稳,长长的睫毛向下垂着,比起醒着的时候,此刻更有一种娇弱的美感。
尚北山呆呆的看着她,若不是生在农家,她定是孟州公子哥们爱慕的对象,或许早早与他人定下婚约。
想入非非的他,完全没注意到对方已经醒来,正睁着眼睛诧异的看着自己。
“尚北山,你这是意淫什么呢?”夏南乔发现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腰间,一脸春色,忍不住出口揶揄。
尚北山连忙收了手,可动作太大,扯的她手臂只疼。
“诶呦,尚北山,你弄疼我了。”
这话让人浮想联翩,正巧周大站在门外过来回话,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尚北山迅速整理好衣服,出门与他交谈。
“二公子,咱们庄上没有丫鬟,少夫人受了伤,没人伺候是不行的,所以我带了内人过来。”周大站在台阶下面,身后跟着位二十出头的小娘子。
尚北山点点头,小娘子自去屋里伺候,不必多说。
“周大,昨日我便想问你,这庄上怎会有疯癫之人?”尚北山活动了一下筋骨,站在院中,想起昨日所见。
周大想了一下,不敢隐瞒,便跪下求情道:“请二公子恕罪,那人乃是小的外祖父,十几年前已是疯癫,小的见他可怜就收留了他。”
周大也算个孝顺孩子,照顾外祖父这么多年,也请过大夫,想要治一治他的疯病,可惜都不见效果。
这些年外祖父年纪大了,疯病更加严重,他只得将人绑在家中,内人又见他可怜,偶尔松开绳子,让他在院中活动一番。
“昨日,小的忙着准备公子下榻的地方,内人又因地里有活,匆匆喂了饭便离家,忘了绑住他。”
尚北山见他如此,也不好怪罪,只关心的安慰道:“既是如此,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真闯出祸事来,遭殃的也是你们。”
周大连连感谢,被扶起来后,自言自语道:“外祖父那时候照管北山别苑,不知为何受了惊吓,才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你说他曾经在北山别苑?什么时候的事?”尚北山一惊,难道他便是当年的老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