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贞娘，你慢些。”

魏承瑾抬手扶住曹五娘，曹五娘笑着放慢了步子，“策马扬鞭少年郎，今日，我总算能看到你骑马马时是何等风姿了。”

眼见两人甚是亲密，魏昭有意放慢了步子，落在两人后面，瞥到曹煜也并未跟上去，又想起曹煜对她说的那句话，她侧首望着曹煜取笑道：“相信…我的兄长？”

曹煜察觉到了魏昭在看他，他顺势抬手指向茶棚的方向，“那里有茶棚，魏小娘子可以先过去歇息。”

“煜哥哥刚刚可还唤我魏昭呢，怎么这会儿又客气起来了？”

“方才情急，失了礼数，若魏小娘子对此有所介怀，曹煜可以允诺魏小娘子一件事。”

“情急吗？”魏昭微微皱了眉，很快又笑开来，“那就请煜哥哥教我骑马吧。”

方才当真情急吗？魏昭并不这么认为，曹煜也不会，即便是魏承瑾来找他时，他也不觉得一定要让魏昭学会骑马不可。

但当看到情绪低落的魏昭，他突然想起了某世魏皇后因骑马受伤后，他便再未听过魏昭有关骑马的事情，所以魏昭应当是有憾的，既然有遗憾，又有了机会弥补，曹煜就这样下意识喊出了她的名字。

“好。”

“通常学会骑马需要多长时间？”

“半日即可。”

“半日…”原来只需半日，可她就在不到半日的时间里连累了丽妃。

“魏小…”

“煜哥哥还是唤我魏昭吧，两个字总是比四个字省些时间的。”

“好。”曹煜脱口而出，而后顿了一瞬，才道，“我们去牵马。”

“嗯。”

到了马棚，曹煜并未带魏昭进去，她站在外边独自溜达了一会儿，一个转身，看到曹煜牵着一匹马走了出来，魏昭脑子里莫名想起了众人谈及曹煜时常提及的那句“眉目如画，姿仪环秀”，如今看来，再是恰当不过。

曹煜牵着马走近，停下，开口道：“上马。”

魏昭难得瞪圆了眼，飞快地在马与自己之间来回指了指，“就在这儿？”

“就在这儿。”

魏昭勉强地笑了笑，而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马背。

曹煜牵着马绕着马场走了两圈，坐在马背上的魏昭来回看了看，好奇道：“怎么不见我哥和曹姐姐了？”

“外面也有跑马的地方，应是出去了。”

曹煜一边说着，一边指点魏昭抓握好缰绳，而后接过小厮牵着的马，翻身上马后，他对魏昭道：“夹紧马肚。”

“我……”刚刚有曹煜牵马时还相当闲适的魏昭，现下有的只是一颗高高悬起的心。

“我就在你旁边。”

即便曹煜如此说了，她只要紧紧攥着缰绳，就仿佛回到了摔下马的那一瞬，头皮立时紧绷，然而是她请曹煜教她，曹煜亦有心教她，她又如何在说出“不行”二字，纠结了一番，她轻呼一口气，照着曹煜说的，骑着马慢悠悠地向前走。

“肩膀放松。”曹煜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这里的马是从小就开始驯养的，很听话。”

魏昭做了一个明显的肩膀下沉，然而实际上，她的脑袋一动不敢动，双臂也紧紧夹在身侧。

“你要是太紧张，马会不安。”

魏昭无奈道：“可我确实是害怕的，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我刚刚说的那些可记住了？”意指教她掌握缰绳时提到的骑马技巧。

“嗯，记住了。”

“想要摆脱一种情绪，可以尝试用另一种情绪压住它，你试着骑快些，我会跟着你。”

魏昭想要确认曹煜的眼睛，却又实在不敢，只好道：“曹煜！”

“怎么？”

“无事，只是提前说一句，我若是摔了，非赖到你府上不可。”说完这话，魏昭转头策马而去，曹煜轻叹一口气，跟了上去。

曹煜说得倒是对的，当魏昭几圈跑下来，她分明地感受到了耳边呼呼的风声是因她在策马疾驰，骑马带来的喜悦之情早已远远高于她在心中预设的恐慌。

“高兴了？”

魏昭兴奋地点了点头，“这马很乖。”

“再乖的马，也会受不住外物刺激，不过日后有了经验，你自己便能应对了。”

曹煜的话让魏昭意识到当年坠马之事或有蹊跷，可惜往事已矣，她也无处去深究了，“今日多谢煜哥哥，我会仔细备好谢礼的。”

“谢礼不必，骑马时顾好自己即可，初学骑马，容易受伤，文宝晚些会上府送些能用到的药。”

“那更得谢了！只是不知煜哥哥近日可有缺的，毕竟我就算挑出花来，入了府上也难免要蒙灰，不如提前问上一问，送些煜哥哥能用得……哎？怎么走了呀？”

魏昭快马跟上，可惜她才刚学会骑马，并追不上曹煜，眼见曹煜愈来愈远，